庄奕小幅度地摇摇头,示意他别讲话,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然后用生理盐水给那人清理过伤口,简略包扎之后,道:“这样不行,我还是得送你去医院看看,万一有内伤就麻烦了。”
“我……”那女人浑身发抖,两只手紧紧攥着风衣外套,拼命摇头,“我不去。”
寻聿明上前一步,劝道:“你好,我叫寻聿明,是西湾医院神经外科的大夫。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万一你因为外伤导致了脑出血或者其他症状,不及时治疗后果非常严重。”
她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大的那个双眼皮褶皱很宽,小的那个已经被充血性水肿挤成了一条缝,她看看寻聿明,嗫嚅道:“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那我送你去酒店。”庄奕无可奈何,拿上车钥匙说:“你先睡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不走!”她猛地拔高声音喊了一声,情绪一转,又哭起来:“求你了庄医生,千万别赶我走,我不能走!”
“可是我这里也不方便。”庄奕看看寻聿明,“你放心,我就近帮你找家酒店开间房。要不然你去我朋友的酒店住也可以,一定不会有问题。”
“不!我不去,我不去!”那女人一味摇头,满脸泪痕,哭得撕心裂肺。“求求你了,我不去!”
寻聿明见她情状凄惨,悄声同庄奕说:“你这里不是空屋子很多?就随便找一间让她凑和一晚上吧。我看她情绪很不好,万一出去磕着碰着,怪不好的。”
她最后见的人是庄奕,现在出去如果真有事,她家属岂不是要赖在庄奕身上。寻聿明在国内外的医院都待过,这种事见得太多,防人之心不可无。
庄奕盯着他弯了弯嘴角,道:“我是怕留她住下,你会不高兴,这不是想避嫌么。”
既然他不介意,留下也罢。
“那你住一楼客房吧。”庄奕将她带到书房右边的一间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只小桌,“卫生间在外面。你先休息,明早我们再谈。”
庄奕去给她拿了床被单,铺好后,便带着寻聿明上了楼。
客房的灯亮了一会儿,很快便熄灭,庄奕掩上主卧大门,道:“你先睡吧,我去打个电话。”
寻聿明点点头,进屋却没睡,听着他那边的电话声挂断,过去问:“她……是谁啊?”
按理说,这事轮不到他过问,但寻聿明怕那女人给他招祸,忍不住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