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食的一方嫌他吃相过于斯文,撬开牙关,以舌尖抵压。

挂表里的分针又走了两格,施溉才迎来尾声。

被放开时,宛若酒过三巡。

“丰厚的馈赠”冲溢入脑,吞噬心智。

肖澜央仰在沙发上张着嘴喘气,晕得找不着北,心神错乱一般,肢体感官都消失了。

整个人像是被丢进沸水中的冰块,面上烫得不行,内里是一片冰封雪域。

姚迟趴在他肩头,打了个庸长的哈欠,眯眼瞌睡起来。

三小时后,肖澜央迟迟缓过劲。

他一把推开了敞坐在腿上靠在肩头的少年,逃回到卧室里。

前两天含进来的冰还没融完,再次遭到姚迟的疯狂输出。

那感觉好像,坠入冰窟的人在即将脱离困境之际,转眼又被丢到了更为严峻的极地。

肖澜央缩瑟在棉被里蜷缩成一团,恨不得在床下架起篝火把自己给烤了。

翻涌到喉咙的寒气呛得他止不住连连咳嗽,咳出来的冰碴打在腕骨突出的一块。

试不出温度,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石子,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

剔透的颗粒铺在床单上,枕头下的被单已经湿了一小片。

肖澜央掀开被子惊坐起,大脑还是懵的,无法进行运转,呆坐着许久没有第二步动作,任由那层冰粒在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消融。

距离他丢下姚迟回卧室过了有一个小时左右。

寂静之中,忽然,从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碎响,肖澜央顺着声响看过去,透过门底缝隙,不难发现客厅的灯已经灭了,没有光从那里透过。

肖澜央第一个想到会不会是姚迟在外头捣乱,然而这个想法很快被抹除。

那轻响还在继续,源于房门锁孔。

以姚迟恣睢傲慢的性子,不屑于干出那些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事,断然不会是他。

那就是何果果先前说过的那样,现在事态进一步发展,屋外头的人不满足于单纯的窥视,还想要趁夜里进入他的房间。

想害他?铁定不是要做什么可以拿到台面上显摆的好事。

紧攥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用力,隔了一会儿,他点亮手机屏幕。

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还是姚迟,进入联系人界面,才后觉根本没有他的联络方式。

无奈只能通过微博和其他人求助。

他打开三桥大厦的群聊组,编辑一行字发出去。

三桥大厦:现在!马上!上来找我!

虚假的海王:他们不在服务区,收不到你的消息@衣服越粉骂人越狠@陈天炤@卫清者

三桥大厦:人呢?

虚假的海王:在我肚子里,咋得了铁汁?

三桥大厦:我房门钥匙孔正在被人抠。

虚假的海王:哇哦,谁的狗胆这么大,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