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随即被打破。

轰隆隆的声音由近到远,朝着楼下去了,震动的幅度小了一些。

肖澜央还没站起身,又让从楼下传来的咆哮声吓得脚软,牙刷从齿间滑落,掉了下去。

嘶鸣声中伴着磅礴的怒气,响彻天际。

楼外的倾盆大雨顷刻间敛迹熄声。

“嗙嗙嗙——!”

有人在用力拍打卧室的房门。

才受到一连串惊吓的肖澜央心底发憷,扶着浴室门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心脏高悬在嗓子眼。

他一点点挪到房门前,伸出手落在把手上。

迟疑了许久,还是没压下把手。

外头的人等不及了,再次将门敲得一阵响。

“江湖救急!求求求求!”

“楼主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死了!”

是何果果和俞迢的声音。

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肖澜央喘出卡在胸口的一口气,拉开房门。

刚打开一条缝,两个人就疯了一样拼命往卧室里挤,蹿进来后也没顾上看路,把肖澜央撞到了一旁,齐齐扎到床上捞起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肖澜央揉弄着磕痛的肩膀,皱着眉头望向床上两个一抖一抖的小鼓包。

介时,卧室房门让第二波冲进来的两个人给彻底撞开,哐当一下砸在墙上。

肖澜央弯下身捡起地上的牙刷,脸上彻底没有了表情。

可能他开得是什么神经病人集中营吧。

后来的两个人是卫清者与陈天炤,进屋后的第一间事就是关门。

两位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跟扫完雷一样,发型似鸡窝,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撕伤,脸上也挂了彩。

总体来说,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

看起来他们像害怕房门会被人从外面撞开,背靠在门上用力抵了老半天,胸口起起伏伏的幅度很大,喘得跟两条狗一样。

肖澜央还有闲心回到卫生间里继续洗漱,等他出来的时候,那两个人还贴在门上呢。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出声问:“是让姚迟给打成这样的吗?”

陈天炤泪眼朦胧地看过去,瘪着嘴,委屈巴巴地点头。

“都怪他。”说着,身体一斜往旁边歪过去,肩膀撞向卫清者。

床上两坨鼓起来的小山丘仍处于八级地震中的状态,整张床跟着一起震。

卫清者与陈天炤两人的伤势看起来相当严重,部分伤口脂肪层都外翻了出来,甚至隐约可见血肉下的骨头,完全不能想象是遭受了怎样一番毒打。

换作是普通人,妥妥得松进医院抢救。

肖澜央:“你们确定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卫清者鸡啄米一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