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绝的是, 姚迟对于自己的行径应当归于何类完全不自知,反而觉得难伺候的人是肖澜央。

要亲的人是他, 不让亲的人也是他。

放在以前姚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追着一只小崽子屁股后面哺食,还惨遭嫌弃。

如今的姚迟:我太难了。

肖澜央频频环视这间“原生态”风味的房间构造:“这是我的房间?”千万别是。

姚迟感觉有被冒犯到,纠正道:“是我的地盘。”

闻言, 肖澜央先是松了口气,但仍旧不是特别放心,裹着厚实的兽皮站起身。

由不规则的石板铺砌成的石阶延伸至唯一一扇门, 纵观全景,这里仿佛是一块豁口一样的存在。

石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赤足走在上面的触感很润, 不滑也不硌。

肖澜央踩上被随意丢弃在门前的一双鞋,从毛毯下伸出一只手握住门把,拉开房门前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还好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来迎接门外的世界,留给他的惊喜那是多了去了。

首先是镶嵌在对面墙壁上的房门没了,不仅那墙上的门没了, 东南两面墙本身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整面落地窗, 让整层楼看起来通透明亮又宽敞, 阳光畅通无阻地直射入室内地面,木地板看不出拼接的缝隙,完美锲合铺成了整片式。

空荡简陋的公共区域摇身一变成简约了然的客厅,该有的家具一样不缺,原先设在卧室里的厨案也被挪了出来,设立在南面,又用玻璃搁了一道。

所以,房间呢?我那么大一个房间呢?

宝才团队,捡到鬼了。

肖澜央满面无措,扭脸向姚迟求助:“我家没了。”

紧接着就被姚迟一把推出门外,掰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身。

原来是给挪到隔壁去了,两扇门还挨得挺近。

完全走出来后视野就更宽广了,肖澜央扫见楼梯口的角落,表情逐渐僵硬。

楼梯那块儿架起了一座巨大无比的猫爬架,猫爬架顶端直通天窗,乍一看,仿佛是在室内开辟了主题乐园,抓几个小孩子丢进去就能开工了。

猫爬架下方的楼梯口直线朝前延伸,悬挑式的凉台上生出花丛,逼仄的死角摇身一变成了空中楼阁。

肖澜央立即回想起自己当初多提的那一嘴——室友比较闹腾,给个能撒欢的地方。

其实一切都在肖澜央的接受范围之内,只是变化太大造成了些冲击感,最初的讶然散去后,再去欣赏便觉得顺眼至极,恰到好处。

全天下再难找出第二支能打造出这片独到空间的团队。

肖澜央的卧室也不似姚迟房间那样超脱自然的,作为休息的空间,相当舒适宜人。

“我要去公司一趟。”和刚睡醒时的迷糊期不同,肖澜央没在怕上班迟到的事,现在他回归于学生的身份,不需刻意拘于朝九晚六的工时。

虽然李择遇会帮他和岑胭打招呼,但以岑胭在公司里对他关照的程度,他不亲自去和对方解释,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他拉开嵌合在墙壁中的衣柜柜门,给自己挑了身保暖的衣裳。

被迫不走寻常路,前阵子天冷,其他人都穿得厚实,他恨不得只穿一件单衫,今天暖和了,他裹上了绒服。

姚迟一声不吭,绕在他身边转悠。

肖澜央不是瞎子,看得出他是想跟着一道出去,别开视线看向别处:“今天有领导在,不方便领外人进公司。”

也不是真的不能带着他,单纯是因为吃不消这股黏人劲找借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