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扬说:“刚才我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门口。”
我回他说:“没事,真是朋友。”
有客人来家里做客,照理说我应该去泡两杯茶,不过我明显忘记了泡茶那事。我拿过桌上的烟盒,递了一只给傅立扬,傅立扬没接,我自己点了一根。
“生病了就别抽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殷上和傅立扬同时说。我没抬头看他俩,只回了傅立扬的话:“就抽一根。”
殷上大步跨到我面前,夺了我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说:“生病了先别抽了。”
我抿了抿空了的手指,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殷上看了一眼傅立扬说:“我们单独聊聊。”
我说可以,让他等我一下,我回房间换了睡衣。我们三个一起下的楼,我和傅立扬道别后,和殷上去了一家咖啡馆。
我点了一杯热可可,店员上来后,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我听见殷上叫我:“衷诺辰。”
我放下手里的热可可抬眼看他。
“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嗯。”
“其实,我是想先说……两年前……”殷上说着话,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衷诺辰,怎么了,你别抖……别怕!我不是要说别的,我……”
殷上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听见以往的那些事,我会害怕到抖。那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我以为我走出来,我以为我能走出来,原来我一直被困在原地,我没有走出来。原来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溃不成军。
我挣脱他抓着我的手,我看着眼前的牛奶杯子,不敢直视殷上的眼睛。
“衷诺辰,对不起。”殷上说,“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两年,他突然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他只是想说一声“对不起”,我希望他说过就走,我并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我只好强装镇定地应他:“嗯。”
“你,你恨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们是不是回不到以前了?”殷上问。
我不解。
“你还会信任我吗?”殷上又问。
我抬眼看他,不懂他这几个问题想表达什么:“……你想说什么?”
殷上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但终究什么都没说:“没什么。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殷上没有再说别的,临走前,他说他明天再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明天还要来。
我双手怀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客厅里没有开灯,电视明明暗暗的光打在我周围。
我曾经把自己的心和感情毫无保留地交给他,无条件的信任他,他做得任何事情,我都会给他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晚上总是喝那么多酒,他的夜不归宿,他衬衣领口的口红印子,甚至粗鲁的性事,我都会为他找一个借口,认为那是我的问题。
然而我当初为他找的借口,只能是借口,它不会成为事实。他给我的痛是真的,爱是假的,他一直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