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嗯了一声,说:“还难受吗?”

宋飞澜摇摇头坐起来:“困得难受。”

“你在家休息吧,中午我回来做饭。”

“不。”宋飞澜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很坚持:“我去办公室睡。”一边打着哈欠下了床,一边说:“改天让人往我那个屋放张床,这样咱俩中午还能在公司午睡。”

昨天晚上的雨断断续续下了半夜,早晨出门地面上还有些痕迹。宋飞澜一边走一边困得涕泗横流,还跟陶源说:“上了年纪真不行了,熬个夜像被掏空了似的。”

陶源笑他,刚要说话,忽然听见一声十分微弱的叫声,他眼神儿好,宋飞澜还迷茫着,便见他长腿一迈踏进了小区的花坛里。

“老公,这牌儿上写着禁止踩踏草坪。”宋飞澜话音刚落,陶源已经脱了外套放到草地上,兜了什么东西站起来。“什么东西?”

“猫。”陶源一手兜着衣服,一手掀开一点给他看,里面赫然躺着三只小猫崽。

“这是刚生出来没多久吧?”宋飞澜看了一眼,小猫身上湿漉漉的,大概是草丛里的露水,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还没睁开,其中有一只一动不动,像是已经不行了。“怎么办?有老猫吗?”

“应该没有,先弄回家吧,不然等老猫过来它们就已经冻死了。”陶源说:“你先抱着上楼,我去买奶粉和针管。”

宋飞澜点了点头,又看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说:“你抱上去吧,我去买,不然你上楼穿件衣服也行。”

“不用了,快上去。”陶源已经一路小跑着走了。

宋飞澜只好一手将猫崽兜进怀里,另一只手伸进去摸了摸,感觉其中两只的身体都凉了。三月底已经停止供暖,他一回家先找了个鞋盒,垫了件t恤把小猫崽放进里面,然后打开卫生间的浴霸,搂着鞋盒坐在马桶上,过了一会儿,被热出了一身汗,猫咪还是没什么动静。宋先生想了想,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暖水袋,灌满温水,裹上t恤,叫小猫们趴在上面,然后像个雕塑一样,继续搂着鞋盒坐在马桶上享受浴霸的照耀。

陶源一路小跑着回来,出了一身汗,手里拎着一罐奶粉和几个针管,满屋子乱转四处找不见人影,喊了一声:“你在哪儿呢?”

“厕所!”宋飞澜坐在马桶上热出了一身汗。

陶源拿着奶进来,就看见他手里像捧着个炸药包似的,不禁笑出声:“你跑这儿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