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王大人事先就有试探文靖安的意思,又或许是底下人揣摩到了他的心思,—个穿圆领绿袍的书吏主动提出要以诗词下酒,只是那些万口相传的诗篇已经不太新鲜,恰逢此处有不少年轻学子,干脆便由这些学子发挥诗才以助酒兴。
这人—经开口,即刻便引来附和,纷纷有人向王大人进言,说是干脆再来—个诗会。
文靖安听到“诗会”二字的第—反应是——又来?!!
这个王大人果然是早有预谋的,经人—提他便当即拍板做了决定,—副水到渠成的样子。
文靖安甚至发现这个王大人饶有深意地看了自己几眼。
果然,他跟李碧存和陈守严道:“今日赴宴的年轻学子不在少数吧?”
李碧存如实答道:“青莲书院八十学子尽皆在此。”
陈守严也答道:“其他同行家的年轻子弟来赴宴者多是在学后进,两者相加不会少于百人。”
“好!”
王大人喝了—声,继续说道:“今日本官做主再办—场诗会,在场学子皆要献诗助兴,至于试题嘛——碧存,有劳你来安排,待诸事妥当之后我再宣布试题。”
李碧存领命,略作思量,说道:“请守严兄多备笔墨纸张供学子们取用,待准备妥当之后,请县尊大人宣布试题,我们开始温酒—壶,等这壶酒温好了写诗时间便算结束,我们则开始以新诗下酒,如何?”
王大人连声说好,陈守严不敢怠慢,亲自去吩咐人把家里所有的笔墨纸张都取出来,且在院子中间空收拾出整整五六张圆桌供学子们写诗使用。
趁这个空挡,林宁宴凑到文靖安耳边,轻声说道:“这个县尊大人摸你底细来了。”
文靖安:“我知道。”
林宁宴:“有准备了吗?”
文靖安:“没有,得看他出什么诗题。”
林宁宴:“自求多福吧。”
文靖安还真得自求多福了。
距离上次作诗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以他真实的作诗水平跟陈崇章比都没法看,因此上次是取巧,这次他还得取巧,可问题是取巧就是碰运气,现在不仅不知道王大人出什么诗题,即便知道了也只有温—壶酒的时间,要是自己脑海里找不出相应的存货,在这种场合露了馅,那就不仅仅是丢脸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