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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原还在坐在空条凳上,沉浸于悲痛之中,闻言甚是吃惊,片刻后又流下了感激的泪水,躬身朝他一拜:“恩公,您的帮助吴某铭记在心,往后我必是涌泉相报!”

“哎哎哎,别别别!恩公可不敢当。”叶珩自知行善目的不纯,对于这大礼受之有愧,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顺便转移了话题,“让你在客栈多住一时倒不难,只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老先生直起腰杆,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正色道:“我也不期那女婿能主动予我房产的钱了,待雨一停,我就上街谋生,写信写字或者抄笔记都可以,待到来年春试……我必定考中进士,亲自到县衙状告那小子!”

叶珩当即一挑大拇指:“好,先生果然是老当益壮,很有志气!那么您回房慢做学问,我还有事,就此别过了。”

两人道别,杜奇衍也同那位吴先生笑笑,送了他一块手帕擦脸,算是宽慰。

等到了房内,杜奇衍一看房中设施齐全,布置优雅,跟他前几日住的破道观简直天差地别,忍不住就往床上一躺,打了个滚儿:“叶公子,您可对我太好啦!”

叶珩踢开桌前的两只凳子,大大咧咧地坐下了:“知道好就赶紧起来,我需要你即刻起卦。”

“好嘞!”杜奇衍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可惜没跳好,差点闪了腰,“您这回要占什么?”

叶珩转头看向紧闭的窗,答非所问道:“你不觉得这雨很怪么?”

杜奇衍跟着他瞧了一眼,随后便到他身边坐下了:“连下那么多天,自然是怪,不过公子放心,雨中并无邪祟,虽下得怪,可也是天意。”

“天意?”

叶珩轻轻重复了一声。

是啊,天意。

如果说雨影响了爹的病痛同自己造的孽有关,那么这雨遍布了整座京城……不,京城周边的地带恐怕也受了波及,不然为何有人一走就是直接回老家?

“那我就问这天意。”

“啊?”杜奇衍糊涂了,“方才我说过,这雨我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