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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那就是在拒绝和他进一步接触。

是的。就是这样。当时他还天真地没有发觉,因为思夏还是继续给他补课,日常和他一起吃午餐,聊天,在他生日的时候陪他去酒吧喝酒,给他买了礼物。

他沉浸在思夏对他独一份的温柔里,以至于精神上受了感情的麻痹,忽略了很多东西。

比如思夏越来越少留宿他宿舍,比如思夏聊天软件在线的时间越来越短,比如思夏总是在离开宿舍楼后迅速消失,比如思夏生日的时候拒绝了他的庆祝提议……

直到后来,思夏说,他现在的成绩已经不需要自己每天留下来补课。他才如梦方醒。

自己爱慕的少年就像一把细洁的白沙,他小心翼翼地将之捧在胸前,一路带这捧沙看五彩缤纷的世界,然而他每走一步,风就会掠掉几粒沙。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东风已经将白沙裹挟向了遥不可及之处,他的手中只剩下一片白色的微末。

丁一尧想到这里,猛然睁眼,脸上露出了被夺所爱的悲愤:对啊,那捧白沙原来是属于自己的,是风纠缠不休,硬生生将它吹拂走的,不然它现在还应该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心里!

思夏跟洛璨结束了一个漫长而甜美的吻后,发觉自己手里的已经被风吹得七歪八倒了,而且部分已经萎缩,从胖兔子变成了一支马上要折的棒槌,于是思夏连忙和洛璨将它分而食之,生怕再过一会儿它要化成一根针。

看完夜景,两人原路返回,把寄存的东西取出来,洛璨让思夏拎着个又小又轻的礼品袋,自己背着大狗和稍沉些的什物,又沿途搜罗了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及至到了山脚下,他将部分先前遗漏的暧昧双人项目和思夏玩了一遍。

等到两人皆尽了兴,时间也不大早了,天空还下起了零零碎碎的雨,不大,可是气温明显更低了,思夏还没走到车库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洛璨赶紧把人一个打横抱起来,快步朝车库走去,分分钟把人塞到了车内,还从车中摸出两个暖宝宝搓热了递过去。

车里渐渐升腾的暖意和手中的一小捧热量使思夏冷得麻木僵硬的状态得到了改变。手脚都暖和了,肌肉里封锢的酸疼就慢慢钻了出来,同时涌上来的还有疲惫。他的精神力在玩乐中被耗了个精光,如今就很难抵挡瞌睡虫的侵扰,眼睛越睁越小。

洛璨把车开出去一段,看他头一点一点地要往胸口处低,就给他捞了一只颈枕戴上,柔声提议道:“要不然今晚到新家睡一觉吧?那边比公学离这儿近一点。”

其实就近找家酒店开房住一晚也是可以的,不过,万一洛尹川哪天心血来潮要查他个人记录,他找不到理由圆谎可就糟了。再者,酒店的房间总不如自己家来的舒服干净。他的家是崭新的,没有地方比那儿更卫生洁净了。

思夏听了这话,好像是清醒了一点,张开眼睛思索片刻,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起眼睛接着睡了。

洛璨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红帽,觉得他有红有白的面孔看起来十分乖巧稚嫩,让他这只狼外婆忍不住想要过去咬一口——不过最终没咬,因为舍不得吵醒小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