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蟾被柳英年和许青原护着,他心头充满了委屈,又开始磕磕巴巴说话。
在“鸟笼”开始融合的那一瞬间起,云游之国便成了缝隙之中最特殊的一个空间。
它不和其他空间连通,其他空间的东西只能流入云游之国,却不能逆流回去。
“……除非,有一个点。”白蟾说,“你们,有一个,可以定位下层,的点。”
骷髅来精神了:“锚点?”
白蟾没有听懂,他继续说:“你们,只能从,流入的方向回去。但没有这个,确定方位的点,你们即便脱离云游之国,也只能永远,在这几个‘鸟笼’的,外围漂浮。”
柳英年听懂了:“没有下一个‘鸟笼’了。融合产生的向心力,我们没办法摆脱,除非有……有……”
“锚点。”骷髅接话,“也就是定位点。而且是处于下层‘鸟笼’的定位点,它指示着我们脱离的方向和位置。”
白蟾:“可是,你们脱离了,下层‘鸟笼’,才抵达这里。你们不可能,有这样的一个点。”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白蟾之所以一味强调“没有门”,原来是这个原因。并非他不肯,而是不能。
余洲和樊醒面面相觑。永远漂浮在云游之国周围?这结局听起来比永恒留在某个鸟笼更可怕,余洲毛骨悚然。
……等等。
余洲眨了眨眼睛。在这一刹那,他想起了留在一个下层鸟笼的人。
几乎就在瞬间,樊醒和他想到了同一件事,立刻兴奋地抱住余洲坐起来。还未说话,两人听见许青原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开口。
“你说的锚点,”帽哥看着白蟾,“我们有啊。”
金色的麦田中,老妪弓着瘦小的背脊,在河边的石头上慢吞吞编织花环。
清晨的阳光刚刚降临这个“鸟笼”。天空和大地被染得灿烂光明。
一个巨大的黑色圆柱体伫立在大地上。靠近了才能辨认:那似乎是一个完全密封的黑色鸟笼。它正昼夜不停地为唯一的困兽重复各种痛苦、煎熬的戏码。
而鸟笼之外的土地,平和美丽。
两个懵懂的新旅客发现自己站在麦田之中,茫然四顾。
“新生者还是历险者?”麦田边缘,短发的少女扬声说,“欢迎来到普拉色大陆。我是笼主姜笑。你们不喜欢这儿,可以立刻离开,如果愿意留下来,我给你们找住的地方。”
她想学付云聪说话的口吻,稳重、笃定,令人信服,但总是学得不太像。原住民领着满脸狐疑的历险者离开,姜笑听见河流里传来笑声。
小十浸在河中,露出半个脑袋和湿漉漉长发:“不要脸,偷我给鸟笼起的名字。”
姜笑:“起名字太麻烦了,还是继续用你的吧。”
“好威风哟笼主。”小十说,“你今天又想玩什么?”
姜笑蹲在河边思考,最后一击手掌:“我教你长跑吧!你腿多,一定跑得比我快。”
小十气得呲牙威胁,甩手直接泼她一脸的水。
姜笑朗声大笑。
鱼干临走时给她的那截小鱼刺做成了小巧耳环,正在她的耳垂上闪光。
作者有话要说:鱼干:这么说来,鱼家其实天天都跟笑笑贴贴。
说完哭了:好想她、好想她……
樊醒:……她也天天气你,你怎么还想她?
鱼干:至少比你温柔!
樊醒愧疚,接下来几天对鱼干不打不骂,温柔到了极点。
鱼干忍不住跟余洲吐槽:樊醒好恶心哦。
余洲:你好讨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