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到夕阳薄晖,落山只剩下浅浅的一牙,他才把身上的护身符拿出来。
这几天时时带着,表面却还很干净,因为爱惜。打开荷包,里面那张纸条皱巴巴的,毕竟打湿过又吹干过,墨迹仍在已是万幸。
他给爸爸读了一遍,没有读完就已经哽咽。
“爸爸你瞧。有人跟你一样,希望我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心里又酸又胀,一点暖洋洋的感觉从胸口漫开。
“爸爸……”
火车哐啷哐啷地从站台驶出,穿过山林,驶过居民楼,窗户里面有孩子雀跃的身影。
因为声音被盖住,他停顿了一会儿,轻声重复:“爸爸,我想你了。”
说完了想说的话才终于下山。
从山脚回头,上面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记忆永远鲜活。
打车到曾经的住处,敲开楼下的门。赵阿姨见到他高兴得不知怎么好,拉着他问长问短,又要给他做晚饭吃。他说不吃了:“回来还有点事。”
“什么事?”
“我想把原来的房子买回来。”
赵阿姨坚持要陪他去问,两人一道找到门口的中介去,幸好人家还没下班,不过也有点爱答不理的了。
“真是奇怪,这套房怎么还成了香饽饽。可不是我不想帮你问,是几个月前刚成交过一次,哪有这么快就愿意转手的?”
“劳你帮我问一问对方的意愿,”宋珂声音温和,“价钱方面可以谈。”
“不是钱的事。”业务员嘟囔了一句。
以为对方是嫌麻烦,赵阿姨一时情急:“要不然把他电话号码给我们吧,我们娘儿俩直接跟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