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晔没想到一只猫的离去会给季清萧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每次他打开对方的家门,看见的都是对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不知在看什么。
“我拿到了一些消息,那块丝帕是个姓季的人的,警方好像很忌讳。”
奢侈品的认购都可以查询到个人,只是身份敏感,而死去的中年人是个玩阴蛊的什么大师,死因也很奇怪,没有伤,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齐晔走后,季清萧端起了桌上的水杯,修长的指尖微微颤抖,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接着,他用尽全身力气砸了杯子。
“季清越!”
别人看不明白,他却明白,猫儿能诛鬼,自己突然失去意识,阴蛊,季清越的手帕;一切都串联起来,猫儿是为了救他去的废弃工厂。
季父季母除了给了他这条命,什么也没给他,现在,对方想连这条命也收回去。
季清萧阴沉地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眼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呼出了一个极其久远的号码。
那是一个律师的号码,来自季老爷子的终身雇佣律师。当年季父将他送出季家,这位律师曾经来找过他,并留下了这个号码。
“殷律师,我是季清萧,我想知道爷爷给我留了什么遗嘱。”
齐晔再次见到季清萧的时候,对方似乎恢复了正常,但熟悉他的人却立刻能感受出来,那清隽温和的面庞笼罩上了一层冷漠的疏离和静默,漂亮的桃花眼中却泛着点点晦暗的情绪。
齐晔有意将季清萧的工作全部延后,带了二十多年的艺人,他明白这种风平浪静下的暗涌情绪其实最危险,现在的季清萧,怕是没办法融入角色了。
最近的一个行程,只有《天下》剧组需要出席的一场业界慈善晚宴。
...
成野最近一个头两个大,季清萧没死,他的人却死了,在被季清越趾高气昂地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他愤怒地砸了手机,转头就给了瑟缩在沙发角落里的白依依一脚。
“你那老情人命可真大!还害老子被季家的狗吠!”
成娱很有钱,但惹不起这些隐在人后的文政世家。
季清越找上门的时候,他都没想到季清萧竟然是这种出身,望着挨了一脚哼都不敢哼一声的白依依,成野倒是生出一股快意。
这快意比当初搂着白依依去季清萧跟前炫耀爽得多——原来他还从那个季家人手里抢了个女人过来。
“后悔不?季清萧竟然是那个季家的人,听说还有份遗嘱专门给他的,你说说,你当初怎么就眼瞎得不肯跟着对方呐?”
成野的话犹如一柄巨锤,一锤又一锤敲在白依依头上,将她砸得头晕脑胀。
原来季清萧的出身,是比成野更顶级的隐世世家。
原来不是季清萧没有钱,只是当时他没有钱,若是她没有选择跟了成野,这时候她恐怕都和季清萧结婚,成为世家阔太了!
白依依终于捂着嘴,流下不知是悔还是恨,又不知道是悔自己还是恨谁人的眼泪。
成野咧开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
《天下》被邀请过去的晚会排面十分宏大,顶流明星,佳片名导,以及各种主流影业公司的家族成员均在列。
季清萧端着一杯香槟,面无表情地站在晚宴的角落里。
晚宴结束后,他就将回季家一趟,季清越既然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就别怪自己给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为了一个季家家主的位置,季父抛弃了他,季清越找人害他,最后还夺走了自己的猫儿。
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人,能做些什么呢?
望着杯中缓缓上升的气泡,季清萧目如着墨。
“你在想什么?”
一道如风铃般清吟的少女声音在此时飘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