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被拽到一边的小牙儿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尖叫道:“二师兄!”
圭柏柏掏了掏耳朵:“拖他的福,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了。”他像拽一只死狗一样拽着这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二师兄,那二师兄在他的手下挣扎,扑腾,像只被捆住脚的鸟,拼命的扑腾翅膀,但却又怎么都挣脱不出去。
“真弱啊。”圭柏柏又一拳砸在了这二师兄的脸上,二师兄闷哼一声,用着仇恨的目光看向他,圭柏柏低下头:“二师兄,你原来也会觉得痛,觉得恨吗?”
“说实在的,我很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有点本事,你知道我打你像打什么吗?像打一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孩子,你到底是怎么当上二师兄的,嗯?二师兄?”
小牙儿慌了,忍不住扑上来:“别打了!你别打了!”
圭柏柏轻笑一声,抹掉自己脸上溅上的血,一只手掐着二师兄的脖子,另一只手揪住小牙儿的衣领,被他抹去的献血在他的脸颊划过一道极为凄美的痕迹,原本温润没什么攻击力的外表因为这点红,瞬间像是被点燃了。
被他揪住衣领的小牙儿忍不住看痴了。
接着他听到圭柏柏的那声轻笑,那声音那么的近,他都快要听不清二师兄的声音了,只有那声轻笑,像是琴弦鼓动,就这么一直颤,颤到了他的心里。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下,他扎着他那无助的,像小鹿般的湿漉漉的眼,可怜至极的望着圭柏柏,像是祈求,像是绝望:“不、不要……”
多么可怜啊,圭柏柏都要笑出声了,这小子不会就是用这么一套,让那些蠢货对他死心塌地的吧?
眼泪?这种最低级的招数,也就骗几个傻逼了。
说实话,如果那二师兄长得就是一副欠揍的脸,让人看着就想要揍上两拳才舒服,老实说圭柏柏真的怀疑他是怎么
能好好长这么大还没有被打的。
那这个叫小牙儿的废物,就更欠了,那已经不能用欠揍来形容,圭柏柏揪住他衣领的手被他那泪水滴到,都觉得脏了,这手不能要了。
太特么的恶心了。
能几天吃不上饭的那种恶心,不过还好他现在不用每天吃饭了,饿几天也没事。
听到小牙儿的声音,身下的那个二师兄挣扎得更加用力一点,他浑身的法力像是撞了邪似的,根本就发不出来,以至于被这么个外门弟子,屈辱至极的按在身下猛揍,二师兄的牙都要咬碎了,他是个纯粹的法修,没有法力的他简直就是任人鱼肉,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外门弟子也邪门的很,他难道不害怕吗?他这样做,有想过后果吗?
要是让他回去,他定要千倍百倍的讨回这个耻辱。
但是他还能回去吗?二师兄忍不住有些迷茫了。
恐惧,那种带着陌生的,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情绪再次攀附在他的身上,这个顺风顺水长大,很少尝过苦头的天之骄子,第一次明白,何为无能为力,何为不可抗力。
他好像又回到那不忍回忆的场景里,他在一片地狱里,到处都是尸骸,瘦得不成人形的,绝望的,行尸走肉的骷髅般的人,不,那不是人,那是鬼,他对自己说,这怎么能是人呢,这些都是鬼。
他被吓到了,但是他不肯承认自己被吓到了,他是三白门最优秀的弟子,他怎么会被区区的几个凡人吓到呢?但是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冒着热气的,鲜活的,行走的肉。
他们那吃人的眼神,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哪怕他不承认,但是那一刻他抛却了精英弟子的冷静,他感觉自己身在一片地狱里,一堆吃人的恶鬼,朝他投来渴望的,垂涎的目光。
于是,他把他们都杀了,像杀鸡杀狗,在火焰的炙烤下,他们个个扭曲得不成人形。
死吧……这些丑陋的,扭曲的凡人们……
死吧……都去死吧……
“啪嗒”一声,那死死捏着纸扇的手松了,折
扇掉了下来,敞开一半,露出那副食子图。
一只手松开了对两人的桎梏,拾起了这把扇子。
圭柏柏缓缓地推开,那被画得格外的丑陋和恐怖的画面站现在他的眼前。
身下,二师兄不断地捂着喉咙咳嗽,另一旁小牙儿抱着二师兄,凄凄的喊他。
圭柏柏冷漠着脸,合上了纸扇,拿扇柄抵住二师兄的下巴:“在哪里看到的?”
二师兄艰难的抬头看他,还在咳嗽,像是没听清:“什么?”
“扇子上画的,你不是亲眼看到,能画出来?像你这种恨不得一辈子都不下地的渣滓,怎么能想象得到那些人过得又是什么样的日子。”圭柏柏面无表情的道:“所以这幅画绝对是你亲眼见过的景象,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在哪里?当时发生了什么?说出来,饶你一条狗命!”
小牙儿被圭柏柏冷漠的话语吓到,不由得害怕的朝二师兄的怀里缩了缩,又可怜又祈求的冲着圭柏柏道:“求求你了,放过二师兄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二师兄:“小牙儿!”
圭柏柏冷笑一声,掐着小牙儿的下巴:“我要你什么?你能给我什么?一堆垃圾吗?我没有收集垃圾的嗜好,以前没有,现在没有,而且我说打算饶二师兄的狗命,可没打算饶你的,你和我还有许多账要算,我先没找你,是因为打算先收拾了他,再来收拾你,明白吗?”
说完,像扔掉什么脏东西一般,猛地撤开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