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柏柏终于又肯回头给他一个眼神:“你知道?”
“我当然……”浦沅想要挺一挺胸脯,后又觉得怪没劲的:“我要连这都不知道,那我不是白打听了吗?”
他主动带着圭柏柏朝一个方向去,圭柏柏跟着他七绕八绕,人都要绕糊涂了,怎么都记不住来的路线,等到终于到了目的地
,却又近乡情怯起来。
他要怎么跟娄越楼说呢,又是以什么身份去跟他讲话呢?
这种想法就像是一瞬间突然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里,争先恐后的冒出来,然后浦沅就见圭柏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有些诧异。
圭柏柏把所有的念头都抛下了,那些怯弱的,胆怯的,各种各样阻拦着他向前迈进的言语,在过去人生道路上总是劝着他忍,劝着他退,他忍了,退了,后来……到了退无可退,忍无可忍的地步。
是娄越楼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焰,把他往上推了一把,从此以后,他只用向前,向前,不断地向前。
圭柏柏上前敲门。
他先敲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
没有人应,就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住一样。
圭柏柏继续敲。
浦沅在旁边忍不住了:“别敲了,人不在。”
圭柏柏没理他。
浦沅看得心烦,不懂圭柏柏到底固执个什么劲儿,他原先抱着好大的期望去寻找圭柏柏说的那个人,他想象了很多见到那个人的场景,为了这个,他到处找人打听,甚至做好了一无所有的准备。
但是出乎意料,娄越楼并不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人,相反,他很出名,随便找一个人,都能洋洋洒洒说出一大堆来。
浦沅越听,心就越往下落。
他当时有多大的期望,那会儿就有多大的失望。
一定是圭柏柏骗了他,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呢?所以一定是圭柏柏骗了他。
但是这会儿,他看着圭柏柏固执的立在那里去敲一个永远不会应你的门,突然就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他们好像都没说谎。
而这,反倒恰恰是浦沅最不能接受的。
他宁愿是相信双方有一方说谎了,而不愿相信,那个人真的就是一个这样带着诸多缺点的凡人……
“别敲了。”浦沅又说了一遍。
接着忍不住自嘲的笑:“……你怎么比我还执着啊,咱两到底谁是……”
“吱嘎——”一声,浦沅以为永远不会开的房门几这么被人从里面推开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