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堵屏风,可是足够避嫌。
林织可不急着看,有他看的时候。
听到师父的命令,戚禾心里一跳。
他连最糟糕的师父将他赶出去或者带他去找别人的情况都想过,却没料到是这种。
戚禾走到了屏风后,因为紧张不自觉吞咽,喉结上下滑动。
林织发了话,屏风后人影呆呆地跟着照做,林织笑着喝止:“上面不用。”
“你什么地方气血运行不畅,应该不需要我教你?”
戚禾低低应声,迟疑道:“师父,然后呢?”
“轻点握着,它可不是云月,经不起你随意折腾。”
云月是林织花费了不少心思让名匠给戚禾锻的剑,无论是长宽,还是上面的花纹样式,都出自林织之手。
这把可堪为神兵的武器无论是材料还是人力,都花了林织极大的功夫,不过结果让他满意。
这么多个春秋,云月剑始终锋芒如初,未有钝边破损。
林织语气平缓地说着诀窍法门,如同在教授练功要诀。
他们做了九年的师徒,这算是林织第一次传授戚禾经验。
那些如何避着蛇虫鼠蚁的话语不算,那些如何应对状况的也不算,毕竟那些话林织能和戚禾说,也能和别人说,可唯独这件事不同,只有他们师徒之间可以分享。
林织倚靠着床边,懒洋洋地隔着屏风告知戚禾方法。
“你练了这么多年的剑,手上早就有了茧,可别一心用狠劲,疼的只是你自己。”
“明日大比起初可是擂台混战,你可不能在这上面出了差错。”
林织的语气戏谑,仿佛想到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师父的取笑没让少年羞恼,他无神的眼眸更加空茫,被热气烧的通红,下颌悬着的汗珠,在轻微的气喘声里低落。
戚禾做的生涩笨拙,全然按照师父教授的来。
他分明是极有天赋的人,可在师父面前,他似乎永远都需要依靠和仰望,于是永远乖巧柔顺,从不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