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棕发丝凌乱地散在枕面,长睫弯翘,高挺的鼻梁往脸颊一侧打下阴影,唇色是淡淡的樱桃红,慕伊诺呼吸轻薄,阮柏宸没敢打搅小少爷休息,抬眸瞄着墙上的时钟,八点五十分,老杨面馆应该还有早餐。
潦草地洗漱,东拼西凑归整一下自己的零钱,差不多能买两份早饭,阮柏宸蹑手蹑脚地退出客厅,压住把手悄悄掩门,生怕惊动慕伊诺,谁知,身后冷不防响起重重地关门声,他立即杀过去一记眼刀,眼神锋锐凌厉。
钟恺背着吉他,惊悚地捂住心口:“宸哥,大清早的,你这表情怪吓人的。”
阮柏宸双手插兜朝楼下边走边说:“二十六了钟恺,行为举止能不能稳重些,关个门那么大动静,隔两条街都听得见。”
钟恺闻言更加惊悚了,慌道:“卧槽,你怎么突然跟个老妈子一样?受什么刺激了?”
阮柏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反常,疑惑地皱眉,尴尬地转移话题,问:“难得见你一大早出门,干吗去?”
一身机车服,满目的金属配饰,阳光一照能闪瞎人眼,头发上擦着定型啫喱,气质略显颓废,钟恺咧嘴一笑:“我去追逐我的音乐梦想,丰富我的精神世界。”
阮柏宸道:“丰富这么些年也没瞧出来你现在有多精神。”
钟恺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回给阮柏宸三个字:“你不懂。”
这两人各有各的执着执念与执拗,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他们在巷口分道扬镳,一人拐进breeze酒吧,一人前往老杨面馆。知春街的热闹是从七点开始的,经营店铺的在吆喝,砍价的在争吵,发廊、足疗、盲人按摩,地摊商贩随处可见,基本上每天都能乱成一锅粥。
老杨用塑料袋给客人装好现炸的油条,门帘掀起,寻见阮柏宸,他喜笑颜开地打招呼:“柏宸来啦,快坐,还是豆腐脑和糖油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