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破虏不是善用枪吗?怎么用了双刀?”王滇早就听过虞破虏战□□号,也知道他最善用枪,心下疑惑。
“王爷有所不知,虽说这兵器一寸长一寸强,长|枪杀伤力最大,但这双刀用好了却能克长|枪。”吕恕拧眉道:“虞破虏用的还是双刃,寻常人练不来,却正好能克陛下用的枪!”
果不其然,虞破虏一刀格住了梁烨的长|枪,另一刀直冲梁烨头顶劈来,梁烨反应极迅速,猛地向后折腰,上半身几乎侧着贴在了马身上,险险躲过了虞破虏重若千钧的那一劈,紧接着拽缰起身,手腕翻转,长|枪就缠虞破虏的左手刀,虞破虏刀身被缠,果断横劈向梁烨的脖颈,梁烨趁势一躲,□□回挑,松了对他刀身的挟制,两人骑着马错身,又紧接着出招。
“虞破虏对长|枪太了解了。”吕恕神色凝重,“陛下武功虽高,但却擅长用剑,恐怕要在他手底下吃亏。”
王滇袖中的手骤然收紧。
梁烨招式诡谲多变,虞破虏打法大开大合,两人接连过了近百招,依旧没有分出胜负,但明眼人能看得出,梁烨的长|枪在逐渐被虞破虏的双刀压制,逼得他招式不得不变。
梁烨罕见能遇敌手,跟虞破虏对招打得酣畅淋漓,尽管他不必恋战,但他知道王滇肯定在城墙上看着,下手便愈发狠辣起来。
就算割不掉虞破虏的脑袋,也得断他根胳膊,拎回去给王滇玩。
虞破虏不知道梁帝在想什么,只见对方原本冷肃的表情骤然一变,露出了个阴森恶毒的笑,他暗道不好,急速转刀,谁知对方竟将那长|枪脱手而出,不顾刺向他心口的刀,带着长|枪径直扎向他的脖颈。
眼看避无可避,对方又命门大开,虞破虏鹰隼般的眸子骤然一眯,同样不怕死地撞了上去。
只看谁的速度更快!
眼看刀尖要刺入心口,梁烨猛地侧身收力,一脚别住长|枪往虞破虏胸口一掼,虞破虏手腕一拧,刀刃猛地划向梁烨的腰腹,梁烨压根不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细长的软剑,毒蛇一般缠住了虞破虏的右臂,狠狠一拧一抽,顿时血花四溅。
两人同时驱马回身。
虞破虏整条右臂皮肉外翻心血淋漓,森白的骨头依稀可见,他捂住胳膊冷冷地盯着梁烨。
梁烨神经质地拧了一下脖子,脸上洋溢着兴奋又恶毒的笑,戏谑出声:“虞将军,你的骨头真漂亮,正适合给朕的爱妃做骨箭。”
梁烨身后众多北梁士兵顿时爆发出狂妄的吼笑。
“都说梁帝疯癫,依本将看,不过一卑鄙小人耳!”虞破虏冷声道:“十日之内,我必取你首级!”
梁烨单手持长|枪猛地指住他的眉心,大声笑道:“朕等着你!”
一场突袭战,最后以东辰将领负伤撤兵而告终。
皇帝领兵打了场如此痛快的仗,北梁将士宛如打了鸡血般兴奋,军中对梁烨的崇拜简直到了狂热的地步。
梁烨将长|枪随手往旁边一扔,旁边的卞凤赶忙伸手接过。
梁烨懒洋洋地骑着马向城墙,抬头看向了城墙之上的王滇,溅满了血的俊脸带着嚣张又得意的笑,学着之前王滇的动作,两指并拢覆在唇上一印,轻佻地吹向了垂眸而望的人。
虽然不知道陛下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但亢奋狂热的将士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吼声。王滇迎着梁烨透着兴奋又癫狂的目光,悬着的心脏重重地落进了胸腔。
血染红的残阳斜照在遍野横尸之上,喧闹声混杂在硝烟里径直冲向了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