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除了紫雁城一战,陛下已有许久未亲自出战……”营帐外守帐的士兵低声交谈。
“陛下英姿飒爽,武功高强,定然能将虞破虏打得落花流水!”
充恒转过头,就见放在还淡定地拿着帕子擦手的王滇匆匆站起身,掀开营帐大步走了出去。
“王爷!”
“王爷!外面战事焦灼,还请您在营帐歇息!”守兵见王滇出来,急忙想将人劝回去。“王爷。”充恒跟了出来,低声劝道:“刀剑无眼。”
“去城墙。”王滇皱起了眉,大步往前走。
周围的士兵也不敢真的拦他,只能紧紧护在他周围。
王滇上了城墙之后,有两个将军在上面,见他之后赶忙行礼,“见过王爷。”
王滇依稀记得其中一个叫吕恕,示意他们起身,“陛下在何处?”
吕恕赶忙指给他看,“王爷,陛下在前锋。”
王滇顺着他的指的方向,将目光移向了战场。
残阳如血,杀声震天。
北梁玄色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数不清的士兵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厮杀,黑压压竟让人觉得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空气中都被染上了血色。
原始的、野蛮的厮杀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演,浑厚的战鼓声在寒风中时而急促时而剧烈,身着黑色铠甲的北梁士兵同银色铠甲的东辰士兵交汇在一处,碰撞出大片的红,在王滇的瞳孔中炸开。
他在尸山血海里找到了梁烨的身影。
他身下的那匹花马的皮毛早已被染成了凛冽的血色,这位十分讲究的皇帝从前的武器都是精致阴毒的软剑和细刀,如今手中却握着一柄粗犷的长|枪,火红的缨穗在划破浓黑的硝烟,穿破敌人的胸膛,一贯的矜贵倨傲化作了冷冽肃杀,身上的黑甲让他看起来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带领着身后亢奋激昂的士兵犹如利箭,径直破开了东辰军队的防线。
自高处俯瞰,梁烨仿佛利箭的首,被湮没在大片银甲中,隔上许久,他身后的北梁黑甲骑兵才紧跟而上。
王滇紧张地抓住了城墙上寒凉刺骨的砖石,被粗粝的表面硌得手掌生疼。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梁烨,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梁烨一人一枪一马势不可挡,身后的追随者们士气大振,整支北梁前锋骑兵势如破竹,其他若干股队伍似乎摆出了什么阵形,硬是将东辰军队逼退了好大一截。
王滇不懂阵法,却也直觉北梁军队这排兵布阵极其讲究,正要松一口气时,突然自东辰的银甲大军中杀出了一人,此人银甲红衣,手持双刃环刀直冲梁烨而来。
“不好!”旁边的吕恕眼尖,一拍城墙,“是虞破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