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试图跟梁烨解释,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应该保持礼貌且美观的距离,但他忘了梁烨这个神经病是不会跟他讲道理的,这个王八蛋只会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睡觉。”梁烨不悦地拍了拍他的腰,“你的呼吸不平稳,吵到朕了。”
王滇额头的青筋狠狠蹦了蹦,“你想压死我么?”
梁烨打了个哈欠,脑袋搁在他颈窝了蹭了蹭,“你蛊虫游到脖子这里了,朕帮你把它咬出来。”
“什——等等!”王滇一惊,赶紧捂住他跃跃欲试的血盆大口,“你脑残吗咬出来!你怎么不干脆咬死我!”
梁烨笑得浑身都在抖,“朕吓你的,脑残是什么?”
“夸你聪明。”王滇心累地撒开手,费劲巴拉地把他推开,转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企图麻痹自己。
就当养了只疯狗,人怎么能跟狗一般见识,不要跟狗较真……
等他好不同意念叨出一点困意来,后背忽然贴上了个结实滚烫的胸膛,梁烨跟狗熊抱木头一样把他扒拉进怀里,固执地把鼻子放在里他后颈最近的地方,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心满意足道:“你也挺脑残的。”
“咳咳咳!”王滇被自己呛了一下。
“朕从小到大从未看过奏折,如今为你破例。”梁烨大概被自己感动得不行,颇为感慨道:“也就是仗着朕宠爱你。”
王滇觉得自己确实是个脑残,他在黑暗中被梁烨这几句略带无奈的话给雷得外焦里嫩,逐渐惊恐,“梁烨,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梁烨抱着他啧了一声,冷笑道:“朕非断袖,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
王滇抽了抽嘴角,忐忑不安地勉强放下心来,“那就好。”
黏糊点……就黏糊点吧,反正是另一个自己,抱着就跟左手摸右手差不多——个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细小的灰尘在光里沉浮,王滇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腿上传来了某种奇异的触感。
梁烨身心舒畅地睁开眼睛,还故意往他身上蹭了一下,骄傲道:“羡慕吧?让朕看看你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手就要往他裤子里伸。
“我操!”王滇连滚带爬从床上蹦了下来,第一次自己穿中衣和外袍如此迅速流畅。
梁烨在床上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笑。
王滇穿好衣服愤怒地拂袖而去。
充恒从窗户外面抱着剑倒挂下来,“主子,昨晚睡得好吗?”
“好。”梁烨拖长了声音,“朕从未睡得如此安稳畅快。”
“但王滇好像生气了。”充恒有点担心,“主子,你不要太过分,把人欺负跑了。”
“他跑不了。”梁烨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去应苏坊吃早点。”
这是王滇第一次见到古代真实的坊市,长街十里,酒肆食铺,车水马龙,挑着担子吆喝叫卖的小贩,招揽生意的商人老板,领着孩子出来吃饭的妇人,成群结队匆忙上学的少年,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炊烟和油炸小食的香气。
挤挤攘攘,匆匆忙忙,却又生动鲜活,好不热闹。
他低头去看脚下光滑的青石板,对旁边的梁烨道:“梁国建都已有百年,大都是最繁华的城市,如今人口愈多,扩建是迟早的事情。”
梁烨抬手按了按他脸上的面具,“你这张新脸不好看,太丑了,还是原本的好看,俊美无双。”
“自夸也要有个限度。”王滇抽了抽嘴角,抬头看向街边的摊子,“你可知商人如今赋税几何?”
梁烨瘫着脸盯着他,“带你出来是吃饭的,不是微服私访。”
“税赋是充实国库的根本,民富才能国强。”王滇皱着眉道:“过重或者过轻的税赋都不利于国家长久的发展,不过现在的梁国还是以农业为根本,跟发展商业比起来,先提高粮食的产量才是重点,等以后或许可以改革科考,搜罗一些精通农务的专家上来——唔!”
梁烨往他嘴里塞了个软糯清甜的东西,他下意识地咬了一口,还挺好吃。
“甜吗?”梁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