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决战

太子他不肯和离 丹锦 3613 字 2023-02-18

孟大有些担忧,最后试图劝一次白殊:“楚溪侯,不如你现在把东西配好交给我们,实在不必亲身冒险。”

白殊却摇摇头:“太危险。你不想我冒险,我也不想你们冒险。不用再说了。”

葛西尔在旁拍下孟大肩膀:“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护着楚溪侯冲出去的。”

伊落却奇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泰粟王不会向北逃,而是会向东逃?”

白殊笑笑:“也不是一定,我只是觉得东边概率更大。从先前审问出的情报,和这段时间他的攻城手段里,能感觉出来那个人行事挺疯的。向东,他可以绕到殿下身后,看看能不能回头咬一口。”

葛西尔突然疾声道:“时机合适了!”

白殊裹紧斗篷:“走吧!”

下一刻,葛西尔和伊落已是冲了出去。

白殊催动马匹跟上,被护在中前部一同向外冲。

夜风寒冻,刀子般从脸旁划过。

身边都是同样在冲锋的骑士。

这感觉,让白殊回想起以身为饵的那一战,他的旗舰也是这般冲在前方。

血液沸腾之下,仿佛连风都不再冷。

只是,白殊毕竟被五千骑护着,实际上几乎没有见到敌人,也察觉不到外围的西弗然骑士在有序地脱离,融入战场。

最终,葛西尔、伊落打头,用三百骑将白殊护送到他挑选好的埋伏地点。

这里是白殊综合在历平打听来的众多情报后,认为泰粟王最有可能会走的一条路。

十月下旬,月光不多明朗。

众人都不需要寻找藏身之处,只是退到道路外不平整的荒地上。毕竟,当泰粟王真奔过来的时候,就算看见前方有人,也不可能往回撤,只会再快地向前冲。

白殊带着东宫卫们下马,让所有人全避到上风处,再扯起一大块厚皮子遮风,点起两盏从京城带来的马灯。

孟大把预留出来的手榴弹捧过来。白殊一只只拆开,将小心保存的白磷粉混进去装好,交给他带的二十名卫士。

每人两只。

伊落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白殊让人灭掉灯收起皮子,自己重新上马坐好,轻叹口气。

“很可怕的东西……希望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让我想用它。”

众人安静地等了没多久,就隐约听到零乱的马蹄声。

葛西尔举着望远镜嘀咕:“还真向这边来了。”

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前方,队伍稀稀落落的,拉得很长。

葛西尔继续嘀咕:“也就百余骑吧,人比想像中少,我们的人手足够直接干掉他。”

白殊却轻声道:“我要让泰粟人怕到百年不敢再南下。”

伊落放下望远镜:“是泰粟王。他去年在出使大煜的使团中,我认得。”

白殊看一眼孟大等人,发现他们都已做好投掷准备。

那队人越来越近,还因为太慌乱,仿佛并未察觉前方路边的危险。

第一个出手的是孟大,其他人也紧跟着掷出。

四十二只手榴弹此起彼伏地在那支队伍前方炸开,搅得一片人仰马翻。

葛西尔紧盯着泰粟王做好准备——若是对方逃过爆炸,就立刻催马上去补刀。

泰粟王的确运气不错,他被掀下马,却好像没有伤得很重,还能爬起身。

但很快,他身上莫名地起了火。

泰粟王立刻扑到地面翻滚,试图把火弄灭,却没有丝毫作用。

那火眨眼间就包裹他全身,让他变成一个火人。

不仅他,那一片的人几乎个个如此。惨叫声在火海地狱里翻涌。

后方没被炸到的泰粟人死死勒住马,目瞪口呆地看着,动都不敢动。

直到有人发现火海后方飘扬的火凤旗,才脱口喊出:“大煜的火凤!是那个大巫在施诅咒巫术!”

这一声惊醒了别的人,却也让他们陷入更大的恐慌。当第一个人回马逃跑,其余人也再顾不上火场中的哀嚎,纷纷夺路而逃。

并没有人去追赶他们。

事实上,扔出手榴弹的东宫卫们,以及西弗然众人,也同样被吓到了。

伊落最先回过神,转眼看向白殊:“所以你才说,你不想再用第二次……”

白殊平静地看着前方惨状:“我也说,要让他们怕到百年不敢南下。”

跑在后方没有被波及的泰粟人被白殊放走,他需要有人将那恐怖的一幕带回泰粟去。

等众人都恢复镇定,白殊便打马返回历平。

走到半路又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孟大立刻打马上前,其余人也都抽刀戒备。

不过,当前方的人影进入视野之时,众人又放松下来,收起刀控马让到一旁。

前方打头那人黑甲黑马,若不是他们全神贯注,都几乎发现不了。

正是谢煐。

白殊勒停马等着,唇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他的是白马,相对更显眼一些。

谢煐早早减了速,在他身边控马回头,目光却一刻不离他的眼。

白殊自然也是笑着回望。

黑马转到与白马并排,谢煐忽地伸手,竟是将白殊抱到了自己马上。

葛西尔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伊落笑着挥挥手,示意众人都再散开一些,别打扰这对小别重逢的夫夫两人。

白殊侧坐在马上回转身,抬手环住谢煐的腰,直接仰头亲上去。

谢煐搂紧人,托着他后脑深深吻他。

许久,两人才稍稍分开。

白殊喘定了气,伸手轻捏谢煐脸颊,笑着问:“你进城了吗?还是直接过来的。”

谢煐抬手盖上他手背,发现挺凉,又将他两只手都捉住,包裹在双掌之中,才回道:“还没进城,路上听说你来了这边,就直接追过来了。”

白殊刚才飙过一轮马,现在是有些累了,也不嫌弃谢煐的盔甲咯人,整个人懒懒地靠进他怀里,由着他给自己暖手。

“那正好。不知道城里还有没有白泊的眼线,等会儿你装一下,回头我就往外传你重伤濒死的消息。”

谢煐目光一刻都不想离开怀里的人,连路都不看了,随黑马自己慢慢走,只轻声应“好”。

重伤好,他“重伤”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一直待在房里不出现。而白殊,自然也该一同待在房里“照顾”他。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