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音乐声震得许容敬耳朵疼,他捏了下耳垂,被吕树带到了角落的位置。
吕树跟同坐的这一群人很熟,其中几个许容敬也见过,点过头算是打了招呼。
野良今晚的年祭开始了,先是拉灯,酒吧里漆黑一片,除了墙上转灯打出了红绿射线,别无其他,大家在兴奋中尖叫嘶吼,终于,千呼万唤,场地重要升起舞台,一阵卡碟声,DJ上场,舞台一男一女跳起了钢管舞。估计为了迎合大众,特地各安排了不同性别的。
许容敬被灯光快晃瞎眼了,好久没来,不仅耳朵适应不了,连眼睛也开始难受。
果然,童颜算什么,人还是不得不服老。
许容敬身边的吕树跟着大家一起兴奋,这么一看,这个角落只有他淡定。
许容敬扶额,所以他是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来这个陪吕树消遣。
不过吕树带许容敬来也是没错的,至少妹子来这里搭讪的频率全场最高,甚至汉子也络绎不绝,吕树倍儿高兴,就是许容敬冷着脸给这个敬一杯,一会儿给那个敬一杯,快到达怒气值巅峰了。
吕树拍拍他的背,示意哥们儿再熬会儿,再熬会儿你就是功成身退了。
许容敬干脆跟里头吕树的朋友换了位置,做到了最里面的角落,这样即便有人来聊骚,外头也有人给他挡着。
他对着舞池,一杯杯喝着酒,魅紫色的灯光,暗蓝色的灯光,来回切换,他摘了眼镜,眼前跟朦了一层雾似的,看不清人了。
一声口哨,现在开始蹦迪了。
一群人涌上小舞台,在舞台下,大家也跟着蹦两下,算是意思意思。
许容敬累得转转脖子,头看向二楼,视线掠过一个人,背影很熟悉。
他眯着眼睛,想去抓眼镜,结果旁边一哥们儿把他眼镜蹭掉了,他弯腰去捡,再戴上二楼的人已经不见了。
许容敬猛地站起来,拨开这群狂欢的人,逆流而上,走着走着,他被绕晕了,最终放弃。他没戴眼镜,兴许是看错了呢。
许容敬看了眼嘈杂的舞池,决定去洗手间洗个脸,然后打车回家。
洗手间应该是整个酒吧最安静的地方,许容敬醉醺醺推开门,开了冷水就往脸上扑,清醒了不少。
“叫你来,你怎么才来就要走。”
“别不说话,我听说最近你身边有人了?”
“哑巴了?”
许容敬听见过道里有人说话,另一人一直没答。
“看你面子才来的,我本来就没兴趣,退伍后你怎么样?”
另一人开口,许容敬彻底清醒了。
罗焰。
罗焰的声音。
他刚才没有看错,罗焰真的在这里。
“挺好的啊,大家都担心你过得不好,现在一看,也挺滋润啊罗老板。”那人笑着说。
罗焰没答,但许容敬能猜出罗焰的表情,估计就是扯嘴笑了下。
许容敬站在洗手间里,决定还是先不出去了,打扰人家谈话,怪不好的。
他没打算出去,外头的人却进来了。
罗焰推开门,一脸就对上了许容敬的那张脸,头发被水打湿,几绺挂在额前,眼睛微微红,耳朵也有些红,嘴唇水润,脸颊倒是挺白,但能看出来喝了不少酒。
罗焰身边的朋友笑了:“哈,这里放未成年进来?我得去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