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忍不住笑了,水红色的指尖捏着高脚杯轻轻转动,眉目间风情立现,“不如改天我请肖先生好好聊聊。”
说罢,又举杯示意。
肖丞卓淡然一笑,特地将酒杯交到左手,“荣幸之至。”
华彩灯烛下,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璀璨的流光,映入名媛眼帘。
眼神交汇处,女人眼底的惊讶显而易见。
“肖先生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秋天。”
“恭喜。不知是那家的小姐这样幸运?”
“幸运?呵呵,林小姐这话真该让内子听听,不然他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怡然地晃着杯中酒,肖丞卓大大方方袒露自己的宠溺。
“哪里的话,您二位一定琴瑟相合美满得很,真是叫人羡慕。”名媛弯起唇角,向不远处看了看,“抱歉,那边有人在叫我。肖先生,失陪了。”
肖丞卓微微侧开身,礼貌地点头,“请便。”
女人飘然而去,留下华贵的香水味萦绕鼻端。肖丞卓放下酒杯,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是今天晚上来搭讪的第五个还是第六个了。他也记不太清。
这也是他不愿意出席这类场合的原因之一。曾几何时,这个社会就越发地病态了。那些未婚的女人穷尽心机想要飞上枝头化身彩凤,每每出席这样的都是华丽包装倾力推销,只求觅得佳偶安享半生荣华。
殊不知怀着如此心事的她们周遭只剩下势力的毒,傲慢的香。男人是天生的猎手,有着精准的直觉,一个女人接近自己究竟怀有什么样的目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轻轻抚上指间那枚简直可以称作“护身符”的戒指,他不由得笑了。
这枚婚戒就好像一个标着“sold”的标签,让那些慕名而来的女人只能望洋兴叹。
抛开他是否对女人感兴趣的问题,这些女人在他心中也实在不能跟莫光夏相比。
虽然也是热衷华服美食的形式主义者,但是某人却以此作为自己努力奋斗的契机,从未曾表现过对不劳而获的仰望。
他从不屑任何人的施舍,要与不要简单决绝。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好处,他从来视做粪土。
这一点是肖丞卓觉得最难能可贵的。
这样的莫光夏,怎么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道德底线?
想想就觉得荒诞。
他微微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不远处跟在金总身后走来的少年插画家年笙,意味深长地眯起双眼。
“肖总,难得你也来捧场啊!真是蓬荜生辉。”
金总朗然大笑着走过来,用力握住肖丞卓的手。
年仅四十岁的男人,很有些财大气粗的架势,情绪财力都太过外露,严格来讲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但是这样人的钱往往很好赚。
从财务系统到安全控制,这几年肖丞卓就狠狠地赚了对方几笔。有了业务上的往来,所以这样的邀请才不好推脱。
这一次,算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哪里的话,金总。我不一直24小时随叫随到为您服务嘛。您这这新开的酒店要是‘蓬荜’,那我这样的人平常呆的地方还不成了史前人种的洞穴了。”
笑着与对方寒暄,他的眼光飘向了金总身后的少年,笑得暧昧,“也只有您这名副其实的‘金屋’才藏得桩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