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收拾桌子的时候才发现地上摆着的袋子。打开一看,发现袋子里装的竟然是跟自己办公室里那茶叶一模一样的一袋。那原本是她要寄去给养父喝的。
想到这里,好似脑海里的一扇门轰然打开,她一瞬间有些哑然。
自从上次之后,陆锦随回家的次数增多了,只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深夜或清晨。好像回去就为了看他一眼,匆忙间又会离去。
林殊则变得愈加乖静,没事的时候就躺在窗边的躺椅上望着外面,眼神有些钝,但看上去还算平静。汪子牧偶尔说些笑话,他也会配合地笑出声来。
「锦随,我下个礼拜就要回去了。」徐思如微笑着看着这个冷静到冷酷的男人,笑容里含着一丝忧伤和留恋。其实,原本应该到下个月才调回去的,只不过她提前申请了。专案工程已经做完,公司也自然会同意她的要求。
陆锦随听到这话倒是一怔,最近他好像有点感冒了。
「哦。」声音浑厚沙哑。
「你不说点什么吗?毕竟我们也合作那么一段时间,临别总该有赠言吧?」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薄薄的嘴唇撅起,那丝自然娇气抹去了她平时的那份严肃认真。
陆锦随咳了两声清清喉咙,现在看到她他也很少会想到金琉而不自在了。
「有缘自会相逢。」
徐思如翻了个白眼给他:「这明明就是敷衍吗。不过没关系。对了,你有女朋友吗?」
她笑得无害,陆锦随却不知该怎样回答。嘴唇有些干裂了,一缕血丝正在慢慢地冒出来。
徐思如突然笑着倾身过去,直到嘴唇与嘴唇间差之毫厘,她才调皮地伸出舌头卷了一下,又迅速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一下子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望着她,而她只是有些淡淡忧伤地回望。
「你嘴唇出血了。」
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却惹得她一阵轻笑。
「不用紧张。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的吧。」
她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啄了一口。
「是吗?」他现在的脑子里混乱不堪,加上感冒似乎越来越重,只想立刻回家休息。
「我也希望不是。」她的回答模棱两可,脸上却现出落寞,开始慢慢变深。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陆锦随断断续续吃了点感冒药,病情却反反复覆,到后来他也懒得去理会了,干脆停了药。
他正支着头抵抗又一阵晕眩时,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带着哭音的女声。
「喂……锦随,我在机场……你可……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正是徐思如,但他却惊讶她明明在哭。
「怎么了思如?你先坐下等一会儿,我马上到。」
电话被挂断了,他随手灌了杯热水拿上外套,交代秘书后就直奔机场。
他一下车就看到有个单薄的人影迎着风站在门口,走过去看到她两眼蓄满泪水,头发被吹乱的狼狈样。他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一手拎起她的行李,一手拽了她的手就往车的方向走,直到把她拉入暖暖的车内,他才松开。
她脸上的泪水已被风干,整张脸是从未有过的无助失神。
「思如,发生什么事了?」
陆锦随此刻头疼欲裂,但看到她的样子更不放心。谁知对方却突然抱住他,她哭得发颤,手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泪水全都落进他的衣服里,陆锦随僵硬地任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