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小狼崽子实在太难搞,别说朱砂痣了,他比蚊子血都不如。
沈遂丧气地扯开锦被盖在脸上,自暴自弃——爱咋咋滴吧。
他不想见林淮竹,甚至连卖惨都懒得,一个人待在房间咸鱼瘫。
虽然决定摆烂,但沈遂还是忍不住回忆小说前期的剧情,琢磨此时的林淮竹是什么性子,究竟怎么样才能打动他。
沈遂把自己还记得的剧情捋了两遍,又回想了今日的事,每个细节都没放过。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林淮竹或许不需要他救。
以林淮竹现在的实力,在角兽发狂时完全可以自救。
那一球明显是官代君故意打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教训他跟林淮竹。
林淮竹应当是看出官代君的用意,因此将计就计借着失控的角兽报复官代君。
官代君从兽背上摔下来,就是林淮竹骑的那头角兽撞的。
日后学武堂追究今日的事,那黑锅也是官代君来背,因为是他先挑衅拿球砸人才闹出这么大的事。
就算沈遂不去救他,林淮竹也会在角兽冲进荆棘丛前‘脱险’。
这样作为‘受害者’之一的林淮竹就可以完美隐身,谁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毕竟他也险些丧命。
如果真要是这样,那沈遂……更头疼了。
这事证明冷血小魔头不吃真情感化这套,那他的任务怎么做?
系统也是有病,人家天生就是个寡王,让他寡到底不好么?
还有这个无情道,为什么非要堪破那些个情情爱爱才能修到最后一层,俗不俗?
沈遂将系统、功法统统骂了一通,仍旧觉得不解气,趴床上生起了闷气。
这样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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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竹推开房门走进来,就见沈遂的脸埋在软枕里,雪白的亵衣松垮垮穿在身上,手臂随意垂在床沿,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他的脚步声没惊动沈遂,对方趴在床上动也未动。
林淮竹的视线落在沈遂绑着夹板的右腿,目光晦暗不明。
大概是有所察觉,沈遂一个激灵醒了。
看到站在床前的林淮竹,沈遂一时分不清梦与现实,怔了两息才完全清醒。
即便对甲方粑粑诸多不满,但该干的活还得干,不然他怎么回家?
沈遂拿出应付难搞客户的耐心,面上堆出热络的笑,客套的话脱口而出——
“站着干什么,快坐。渴不渴饿不饿?桌子上有热茶跟点心,自己拿,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要同我客气。”
林淮竹眉头微皱。
意识到自己戏过了,不自觉带上成年人的世故跟圆滑,沈遂赶紧调整状态。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沈遂恢复少年的爽朗,“我好得很,过几天就能下床。”
不管林淮竹心中有没有感谢沈遂,但至少面子做足了,他很郑重地向沈遂道了谢,谢沈遂今日的救命之恩。
“你我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况且前段时间我也伤过你的腿,现在就算我还回来”
沈遂说这话时毫无芥蒂,一副过往如云烟的样子。
事实上他也真的希望林淮竹能放下过去,把原主害他的那些事不要清算到他身上。
现在沈遂不求有功,但求无错。
林淮竹轻声‘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