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尚以为单余仍同小时一般恐暗,殊不知在战中单余曾因血进了眼中失明三天三夜,早已克服心中所惧。
在水牢席地而坐一宿,心中对京都更加失望。王朝有如此掌权人,焉能存亡。
所以陆川该演的是不怕。
可当他真正进到了镜头前,所有人察觉到不对劲。
陆川嘴唇苍白,连妆容都掩饰不了迅速流失的血色,全身似乎在止不住地颤抖,哪怕可以看出身体的主人在极为尽力地克制,但依然细微的从指尖抽搐里表现出来。
这是一段无台词的桥段,专门考验演员的眼神和肢体细节,陆川的诠释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而是烂到极点。
“cut!”徐旭江皱眉,“陆川你出来缓一缓。”
陈语赶忙上去想要给陆川用小风扇吹吹风,但惊讶地发现明明在初夏,陆川被她不小心碰到的肌肤冰得吓人,和融化的冰块一般,湿哒哒在厚重的戏服下出了一身汗,手上的鸡皮疙瘩明显。
“哥?”
陆川没有回应,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捂住脸,身体弯成紧绷的弦,从喉管发出几声抑制不住的喘息,胸膛重重起伏,企图向逼仄的肺部贪婪汲取更多的空气。
“小陈,我有点看不见了。”
“什么?”
陆川在喉咙里的咕哝,陈语一个字都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