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回忆接下来的剧本,是一场并不难的幽闭戏。
“怎么了?”
“没事,我尽量。”陆川深深叹一口气,勉强扬起笑脸。
直到那一场的开始,徐旭江才明白陆川的迟疑。
陆川坐在椅子上反复翻看剧本,薄薄几页快要被他翻烂,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但不是什么特别的心得,而是无数个重复的“别怕”。他在私下里尝试过无数次他都失败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过关。
“陆老师很热吗?”化妆师无奈,一个化妆的过程里陆川的鬓角不停的冒汗,她补了好几次。
“不好意思。”陆川道歉。
只有他知道,自己冒的是冷汗。
剧组早已布置好了一切,灯光暗下来,摄像就位。
先帝昏庸多疑,但帝王心术仿佛天生刻在骨子里一般,最爱权谋制衡之术。
单家在边关的声望愈发壮大,颇令帝心不安,故而先帝假借慰问之名,到单家微服私访一圈,回来的轿子多了一顶。
年仅十岁的单余身为单家当时唯一的男丁,入宫成为太子伴读。然则太子已过弱冠之龄,何须黄毛小儿的陪伴。伴读不过一个幌子,先帝之心众人皆知,以单余为质要挟单家忠心耿耿。
单余虽懂事,但毕竟年幼,宫中人踩高捧低,小皇子以欺辱他为趣,一次将他关在偏僻的宫殿里足足两天两夜,单余自此落下怕黑的毛病。
陆川要演的是,成年后单余回朝后首当其冲面对当今圣上如出一辙的猜忌,污蔑其通敌叛国,宫中侍卫将他领到水牢,门外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