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沿着耳垂滴落,商与枫不得不退让,“要见人,可以。但只能你一个人上去,让你手底下的人都退出去。”
“好。”时遇毫不犹豫地答应,“我一个人上去,其余人等都退出去等我。”
老二不放心:“时遇!”
时遇抬手打断他,“没事,你们在外面等。”
时遇收了枪,跟在商与枫身后上楼。金璧辉煌的旋转楼梯尽显奢华,羊毛绒毯一路铺至尽头,脚下落地无声,尽显寂寥。
时遇跟随商与枫来到二楼,左起第三间就是林繁缕的房间。房门没锁,床边围了四个陌生人。
散开人群,时遇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林繁缕。他躲在床的一角,小小一团地蜷在那里。
他如今的情况,要比商与枫预计的严重得多。林繁缕第一次失语时,顶多是不愿见人,不愿开口说话,独自缩进自认为安全的龟壳中。
可这一次,他却是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封闭了起来。
除了不再开口说话之外,他畏惧身边所有人,不吃不喝,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以往明亮的眼睛变得黯淡,落寞无神地盯着某处。
这三天来,他不眠不休地防备周围一切。哪怕实在熬不住,抱作一团睡着了,十几分后,又很快惊醒,犹如惊弓之鸟。
除此之外,他还出现了自残现象。这在第一次失语时,是从未有过的。
他总觉得脑海中有声音,虚晃着拿额头去撞墙,又拿锋利的刀片割伤手臂。
房间里一切尖锐锋利的刀具商与枫都叫人收了起来,甚至连里面的桌椅都叫人搬了出去。
但这毕竟是林繁缕的卧室,他不知在哪儿藏了把剪刀,趁人不注意,手起刀落狠狠地戳进手臂。
脑海中,索命的声音终得短暂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