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不为难她们,我是那种人吗我?我就给人商量商量,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成吗?”杜衡煊又卑微了,自己都有预感了,这样下去,以后自己跑不了是个夫管严了。表面上他是条狼呢,其实被这只狗崽子吃得死死的。让往东,自己不会往南,不会往北,更不会往西的那种。
“小刘哥呢?”江晚把筷子递给杜衡煊,才想起屋里还少了个人。
“他食堂吃饭去了。”杜衡煊觉得小刘这人脑子里有点东西,小机灵小机灵的,平时吃饭不超过十五分钟,但知道江晚要来,就磨蹭着不肯早点回来了。合该是个金牌护工,挺会来事儿的,这钱花得值。
杜衡煊往江晚碗里捞了两个丸子,“这丸子香,多吃点,别光顾着吃冬瓜,肉也要多吃点,你看你都快瘦成排骨了。”
江晚也往杜衡煊的碗里舀了两个丸子:“香你就多吃点,多补补才能好得快。”
两人这是玩儿夹菜回合制游戏呢,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比放凉了的肉丸子还要腻。
“江晚,你来我家当厨师吧,包吃包住的那种,天天给我捏肉丸子煮。”杜衡煊塞一口肉丸子,满足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算了吧,天天吃你得吃伤了。不过你不下半年要出国留学了嘛,我做一些丸子给你带过去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带上飞机。”江晚思索着,如果能带,他就给杜衡煊做个几大袋子。让杜衡煊一时半会儿,想忘都忘不了他,每次吃丸子,就会想到这是他江晚给做的。
杜衡煊喝了两口汤后,擦了擦嘴:“我不打算出国了。”
“为什么?”江晚有些错愕,明明前几天杜衡煊还不是这样说的呢。
“我有想守护的人了,我想为了他留下来。”杜衡煊尽可能含情脉脉地看着江晚,似乎这情谊,能通过眼波传递过去。
江晚哪有暇顾及杜衡煊的眼神,只觉得轰的一声,他对杜衡煊那些不怀好意的感情构建,全都被夷为了平地。
江晚不傻,这句话,摆明了是说杜衡煊他妈的喜欢的人了。他木讷地看着杜衡煊,求证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杜衡煊看着江晚,目光坚定:“嗯,有,不知不觉中就喜欢上了。他是世界上最单纯最可爱的人,是我想用尽一生去保护的人。”
单纯?可爱?还是世界上最单纯最可爱的人?这样的形容词,与其说是和他江晚完全无关,倒不如说完全就是他的反义词。江晚的心终于跌到了马里亚纳海沟沟底,跌得支离破碎,粉身碎骨。心里拧巴着疼,疼得呼吸都不畅快了。
“江晚,那你,你有喜欢的人吗?”杜衡煊想把这层关系给捅破了,想明明白白地告诉江晚,老子看上你了。想问清楚,问江晚你有没有瞧上老子了。
江晚垂下睫毛,微微点了点头,“有喜欢的人。”
杜衡煊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复杂得紧,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怎么说呢,他吧,有时候很沉稳,有时候有些孩子气,有时候又贱兮兮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喜欢又没有预谋,喜欢就是喜欢了,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
杜衡煊一听,受伤了,难受了,心里拔凉拔凉的,被捅了个窟窿,还呼啦呼啦地灌着西北风。这人他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又沉稳,又孩子气,还贱,除了连丞,还他妈能是谁?
杜衡煊赌气似的塞了两口丸子,丸子也不香了,吃起来味同嚼蜡。
连丞那风流浪荡子也配得上江晚?呸!配得上个屁!两人不能在一起,他杜衡煊不允许。可……可万一江晚非要一棵歪脖子树吊死怎么整?那就只有替江晚管好连丞了,连丞敢再去沾花惹草,就把他打残,打到半身不遂。杜衡煊甚至都想到了江晚和连丞的婚礼要随多少份子钱了。心碎了一地,碎成渣渣,粘合剂都粘不起来的那种。
两人沉默了,各怀心事,各自难受得要死。
杜衡煊的心随着肉丸子一起凉了,他思前想后了半晌,作为一个直球选手,他最后终于问了出来:“江晚,你觉得连丞会是个合格的恋人吗?”
连丞?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连丞?
难道,杜衡煊喜欢的,竟然是连丞?!为了连丞,杜衡煊竟然决意走向aa的禁忌之恋?!江晚瞬间被雷劈了,劈蒙圈了。
连丞值得吗?连丞会是个很好的朋友,但是他的风流烂账,一个账本都记不下,这样的人,真的适合杜衡煊吗?肯定他妈的不适合啊!连丞绝对不是个合格的恋人!
江晚想揪住杜衡煊的领子,问他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可在杜衡煊的心里,连丞毕竟是最单纯可爱的人,那么,自己应该说得委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