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绎青这回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篱曲,语气迟缓,犹犹豫豫道:“青楼?”
篱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沈绎青拧眉纠结半晌,转身往回走道:“我得想想。”
篱曲虚虚擦了擦汗,捂着自己的嘴,几乎眼泪汪汪,默默道:“彩霞,为了你我可是拼了命了。”
这边济北伯爵府热闹了半宿,广平侯府却十分安静。
二公子回了老爷的问话回房,不多时就熄了灯歇下了,大公子来给弟弟送书帖时,瞧见屋里黑漆漆,人已经睡了,回去禀告,大公子叹道:“大理寺事务繁忙,约么是办了一天差,累着了,明日给他做些好的吃。”
“累着”的裴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眼睛怔怔望着浓黑的夜色,唇轻轻抿着,若是这时有灯,不难看出他的耳尖儿泛着红,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就这么一夜没合眼。
大理寺事物繁忙,各个州府衙门上报的案件堆积成山,大理寺上下各个忙得脚打后脑勺。
近些日子刚消停下来,又听闻有个通缉犯逃进了长安。
这通缉犯是个采花贼,祸害了不少好人家的姑娘,沿路被各路官差追捕,进了长安后就失了踪迹。
裴堰带人搜捕了三天,终于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此时已经入夜,合欢楼灯火通明,门前穿着单薄的妓子笑容满面地揽客,有年轻公子路过,她们拥上去拉人,有花甲老人路过,她们也出言调笑一二。
楼里香风飘出,脂粉味儿混着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正经香气,一眼望进去,鲜红的绸子随着风轻轻晃,里边美人若隐若现,催情似的勾人进去。
贾二随着裴堰隐在屋檐上,正好能瞧见合欢楼的大门,他在这儿趴了挺久了,没见那采花贼出现,闲着也是闲着,瞧了眼一旁年轻的新上司,道:“大人近日可是有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