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被护在身后的张书鹤,脑子一热,有些气急败坏的脱口道:“书鹤,这男人是你的伴侣?他是哪个狩猎队的?面孔这么生,恐怕在基地没有什么名气吧?你确定跟着这样的人有前途?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这次小‘洞’天的任务凶险万分,说句难听的,恐怕有去无回,而你的名字已经被填到了任务表中,我可以让我舅舅去掉你的名额,把你留在基地中,只要你跟这个男人分手,我……”
金斩元越听怒气越盛,张书鹤是他的所有物,任何人想动念头,都无疑是在他盘里抢‘肉’,找死!况且,书鹤两个字也是你叫的?
他眼神一厉,长‘腿’一伸,一瞬间就给把面前碍眼的寇运成给扫地出‘门’,本来寇运成躲了一下,觉得躲过去了,但‘腿’仍像挨了实心铁棍一击一样,骨头似乎断了,疼的他大叫了一声,跪在地上冷汗直冒,一抬头便见金斩元眼神冷酷,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寇运成也不是不懂情势的热血青年,相反,他见识过末世的残酷,知道辨别危险,而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便十分的恐惧,这让他后悔起刚才一时冲动下的过‘激’言语。
金斩元显然不肯善罢甘休,敢打他东西的主意,真是阎王爷上吊活腻歪了,实际上他还没见到寇运成时,脑中就已经想着如何这个比蚂蚁还不如的男人给捏成粉末,现在见了,突然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要将这个男人手和‘腿’捏碎,让他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求饶,这样张书鹤见到他的丑态,又怎么会再想着他。
金斩元眼神‘露’出了本‘性’,闪烁残忍的目光,而寇运成则吓得脸发青,甚至忽略了‘腿’上的疼痛,见他又向自己走过来,那眼神他毫不怀疑这个人会在这个地方将他杀死再分尸,面对死亡的恐惧,他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硬是撑着一瘸一拐的‘腿’,狼狈的逃离‘门’口,然后扑到对面魏老头的‘门’,边回头边惊恐的大力拍‘门’,口里大声的喊着救命。
金斩元最讨厌猎物临死的挣扎,只见身形一闪,伸手就要掐住对方的喉咙,让他再也发不出半点声来,就在这时,一只白净的手及时的握往了他的手腕,“金斩元,你如果不想给我找麻烦就住手,基地里有规定不能杀人,如果你非要杀他,可以,出了基地随便你!”声音一反之前冷淡,显得极为严厉。
金斩元是谁?它本体是怨气而生的仆兽,它平生最厌恶别人命令它,如今化了形,就更甚了,即使命令他的人是张书鹤,也不行!手臂一动,那只白净的手顿时又将它压住,但是语气却有些气极和隐忍,似乎缓和了下情绪,然后放缓声音道:“他不过是个外人,放他一条命吧,回去我给你做一锅鹿‘肉’……”
说完见金斩元动作一停,但仍没有收回手,张书鹤目光僵了一下,只得咬牙又道:“鹿血你也喜欢,回头给灌成血肠,里面再掺点……鹿鞭……”
鹿鞭?金斩元眼睛开始转动了,显然意动了,因为之前那次鹿鞭,他极为满意,后来又跑了几处找了四五头成年雄鹿,结果张书鹤半点不给他‘弄’,别说鹿鞭,就是鹿‘肉’,‘肉’汤都不吃,张书鹤又不是傻子,鹿身上的东西大多有壮|‘精’的效果,一次亏就够了,以后自然唯恐避之不及,这次居然说要‘弄’鹿鞭,简直是犹如白日做梦。
但是让他更为恼火的是,张书鹤一开口,果然是要他放了眼前这个小白脸,让他脸‘色’顿时又不好看起来,眼神开始闪烁起来,如果杀了这小白脸,固然解气,但恐怕跟张书鹤原本僵化的关系再度冰冻,到时不知再何年月能让自己碰一次,想想就觉得度日如年,但是如果放了的话,关系虽然缓和,也能再度同‘床’而眠,但心里又觉得极为不甘,想了几想后,终于鹿鞭和想和张书鹤和好的念头占了上风,而这个比蚂蚁还不如的男人,以后有的是时候取他的小命,张书鹤只说现在放过这个人,可没说以后都不能杀他。
想通了后,金斩元伸在半空的手顿时反手,将张书鹤的手握在手里,恐怕他一会反悔飞了一般握得牢牢的,这时魏老头送妞妞上学刚回来,一上楼便看到面前诡异的状况。
这个寇老师怎么会在自己‘门’口?书鹤旁边目光冒着凶气的男人又是谁?但是魏老头这人官场‘混’一辈子,可是有眼‘色’的很,这个寇老师在书鹤对立面上,对立是什么?至少不是友好的表现,于是倒没主动去拉寇运成,只是试探看了眼张书鹤。
张书鹤挣不开手,只是身形微微一移,挡住了被握住的手,然后勉强挤出点笑道:“魏爷,寇老师遇到点麻烦,受了点伤,我还有事走不开,你带他到附近的卫生所看看。”随即取出了数十张红票递过去,并使了个眼‘色’,“医‘药’费先掂上。”
魏老头见张书鹤的暗示,也不敢多说话,接了钱就上前掺起寇运成,寇运成一条‘腿’不便,另一条‘腿’还是能动的,直到下了楼后,魏老头这才惊讶的冲着疼得直吸气的寇运成不解问道:“寇老师啊,今天妞妞上学还跟我说有你的课,你不去上课,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寇运成哪能真说自己来干什么了?只能打落‘门’牙往肚了里咽,鼻间都是血迹,顶着半张青脸在路上拦了辆人力车,一句话没回,满脸‘阴’沉沉的走了。
而金斩元这边却一扫之前的郁闷,高兴的围着张书鹤团团转,并时不时的偷偷踢上一脚凑上来求玩耍的蠢鸟,张书鹤脸‘色’平静的在锅里煎着牛‘肉’,他倒是没有因为寇运成的事责备这妖修,那寇运成没得罪时,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如今得罪了,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大事,即使对方有个小‘洞’天道长的舅舅,他也不见得怕上半分。
只是用铲子翻动指厚的三片鹿‘肉’时,金斩元越来越放肆动作惹来他眉头倒竖,一记凌厉的眼神过去,那得寸进尺的妖修才稍稍收敛了下,张书鹤再次想到答应这妖修的事,顿时觉得头疼起来,在基地杀人是不被允许的,结果最后是自己割地赔款,他想过大可以不管这妖修,但是后果太严重,无论是基地围剿这个妖修,还是这妖修大闹基地,这都是比他割地赔款更让他头疼的事,一想到晚上……张书鹤就觉得整个腰都开始发抖起来,只得强作镇定,面无表情,认真的翻着鹿‘肉’饼。
另一边,寇运成进了医院一检查,肩胛骨被夹伤,右左脸肌‘肉’损伤,牙龈出血,鼻粘膜血管出血不止,右‘腿’骨裂,连云道长赶到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亲外甥那张英俊的脸,半面都青肿着,眼皮肿的都小了,鼻孔里还有干血,‘腿’上吊着打着石膏,肩膀还有固定架,惨不忍睹,着实大发雷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