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早些时候听师尊提过,今日会有位独自隐世清修的仙翁携门下弟子来访……看来便是这位了。
该说月隐仙翁特立独行,门下弟子也果然非同凡响么?白衣少年实是难以理解他这异于常人的跳跃思维,抬首看他半晌,才一板一眼地指出了他话间的纰漏,“稍晚些时候,你便要随月隐仙翁回去了,谈何往后。”
“怕什么!”
笑他才不过六岁,说起话来却文绉绉的,青衣少年无不得意地在树上晃起了腿,“聚沧山离浮泽崖本就不远,我又已将那劳什子传送阵法用得熟了,要想来找你还不容易?”
“……”
白衣少年又不知该如何答他这话了,颇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便低下头去,翻开了手中古籍。
——其实这时的他在想,好像方才忘了问这少年叫什么名字,属实失了礼数,可他又不擅挑起话题,这少年一会儿便也要走了……还是算了。
其实这时的青衣少年在想,他被各个宗门转来扔去的,天知道这个新师尊能耐心带他多久——
但他又想,都还没见着这小鬼笑呢,总要找机会见见才行。
于是他蓦地灵光一闪,再度从树枝上倒挂了下去,向那白衣少年笑弯了一双眼:“放心放心。”
漫不经心地、全不郑重地,他许下了一个算不得承诺的承诺,“我会常常来找你玩的,伴你左右——”
或许真是初春时节,因为漫山的风都不似以往那般刮得劲烈,皑皑积雪也不显得冰寒,而入眼的满目青意又那般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