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光用年龄来压他,还不够么?青衣少年心觉奇怪,稍显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又不服输地问:“不过才六岁嘛。那爬树,你会吗?”
若是说用轻功或术法上树、在树间移动,白衣少年是会的,但那并不是“爬树”。
于是他便又认认真真地答了树上这陌生的小孩:“我不能爬树。”
青衣少年听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你这人说话真好笑,不会就说不会,却偏说不能!”
可他兀自笑了好一阵,却见树下那小孩还是面无表情地绷着一张小脸,并没跟他一起笑起来,不禁一梗,止住了笑,转而好奇地问:“难道你连笑也不能么?”
是师尊耳提面命,再三告诫过他的,修习无情大道,便要摈弃七情,小小的白衣少年原是想笑的,却生生地忍下了,硬邦邦地答他:“不能。”
……这还真是奇怪了。青衣少年打量了他半晌,终于忆起师尊在带他来聚沧之前,曾随口跟他提过这山上有个宗门,宗门里有个修习无情道的天才,说是叫……
突地一捶掌心,他问:“你就是秦念久吗?”
白衣少年便又答了:“是。”
“啧,怪不得了……”青衣少年听了便咂嘴,翻身坐到了树上,“我原还以为修习无情道能有多厉害呢,但见你这样,都有点可怜了。——幸好我没学这个。”
白衣少年却并没觉得自己“可怜”,因而只仰脸看着他,没说话。
不就是自说自话么,青衣少年倒也不觉尴尬,自顾自笑了起来,“不过也没事。往后这样,你没法做的事,我来替你做,你在旁看着,当作自己也做过了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