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副导演这么问,昨晚讨论过这件事的其他几个人也都笑着看了过来。
夏煦说:“我不是。”
没想到南清晏听了却问他:“夏老师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大一。”夏煦说。
南清晏抿了下嘴唇,心头又开始放烟花。
“南老师呢?”夏煦问。
“巧了,我也是。”
副导演一副“你看吧,我就说南清晏也是男人”之类的表情看了他同伴一眼:“那就是荧幕初吻了,那就好,我们之前还担心你们初吻献给我们这个剧,演起来会抗拒呢。”
南清晏说:“导演,我们赶紧拍吧,拍完我早点跟夏老师对下明天的戏。明天台词还挺多的。”
张导问:“不休息了?”
南清晏起身:“其实一点都不累。”
浑身的劲头没地方发泄。
夏煦拿着剧本往修子路他们那边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就笑了起来。
他抿了下嘴唇,尽量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修子路笑着朝他招手:“向周老师讨教完了?”
等会要拍修子路他们群臣和陈留青的戏,他们都在候场了。
“周老师跟我传授了好多经验。”夏煦笑。
“你今天要在现场看戏么?”修子路问。
“对啊。”夏煦笑,“向各位老师观摩学习。”
修子路笑起来温和又俊美:“那糟了,我之前教了你半天,万一在你面前一演也就那样,岂不是丢人丢大了。你还是别看了,我紧张。”
旁边的人就都笑了起来,夏煦当然也当这是玩笑话,笑着在旁边坐下。
修子路扭头看了夏煦一眼,夏煦摊开剧本,坐在那里背台词。因为天热,夏煦不拍戏的时候穿的都很清凉,花衬衫,宽松的大裤衩,露出的小腿白皙光滑,腿毛都没几根,脚趾被黑色凉拖衬得也是白白嫩嫩的,通身都是青春的味道。
他得抓紧啊。
趁着他现在在夏煦心目中形象还算高大,是进攻的最好时候。
胡海正好也不在。
这一场拍的是叶郞华等人前来劝说陈留青离开宫廷。
他们双方各有立场,叶郞华虽然被暴君所辱,但忠君思想之下,他依旧处处为年轻的暴君着想,皇帝强留名僧在后宫之内,这事传出去只怕让皇帝的名声更加糟糕。但陈留青却执意留在赵宣美身边,是看到了赵宣美走向毁灭的决心,想以佛法感化暴虐的君王。
他们拍戏的时候,夏煦就在旁边看。
他现在看南清晏,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南清晏是真的美啊。
他光头,素衣,一人面对一群修子路这种级别的帅哥,都依旧轻轻松松脱颖而出。
这样的和尚,谁不想扒开他的衣服呢。
夏煦也没闲着,他试图在自己和赵宣美这个角色之间架起一架桥梁,他看着摄像机之下的南清晏,慢慢地放感情,就那么注视了一会,他的心跳忽然变快了一些,呼吸却变慢了,他慢慢将自己想象成赵宣美,因为孤独和畏惧而开始用暴力伪装保护自己的赵宣美,他用最阴险的目光,掩盖着自己对陈留青最深的欲,望。
他如此放,浪,却又从不曾放,浪,他在万人之上,无人之巅,却在幻想一个美丽的佛子。
他因此感觉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他想,他合该如此罪孽,他生于罪孽的种子,就该做罪孽的事。他满身污泥从池塘里爬出来,用最肮脏的手,摘下佛池里最高洁的莲花。他要把它嚼碎了,吃下去,任由世人尖叫。
他要在陈留青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留下自己的痕迹,他一无所有,世间最恶最脏,却占有了世间身心最洁净的男人。哪怕有一日他死了,他也留在这个男人心里,用无尽的佛法冲刷他。
夏煦胸膛微微起伏,神色却那么静,他在无人处的石台上躺下来,不再看任何人,只呆呆地看着头顶摇曳的繁花。
花落到他的脸上,又被他的呼吸吹散。
那一瞬间夏煦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伸手挠了脖子,皮肤过于敏锐,他打了个寒颤。
他觉得他刚那一瞬,有开窍了。
不过这次是他单独一个人,因为无人知晓他的秘密,所以他很放松,很放纵,可是如果是在镜头之下,当着剧组一堆人,他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不着急,慢慢来。
“夏煦!”
夏煦回头一看,是修子路。
修子路卷着袖口,朝他大踏步走了过来,身边的助理给他撑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