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想着想着,脸上又热了起来,她看着手中的木簪,普通的一根白木,一朵花藤蜿蜒而上,最后在顶端结出一朵小花。做工略显粗糙,可她却能想象得到他当时雕刻木簪的样子,额头微汗,嘴角噙笑,温柔又专注。

不知是从何时起,他对她有了隐秘的心思。也许,是小时候在河边一起玩耍,她摔倒在地,他赤着脚将她背回家;也许,是她九岁那年,他们一起去看元宵灯火,他在人群中紧紧牵着她的手,指她看天上的烟花。

他在她面前总是笑得温柔,对她百依百顺。

而她呢?是从何时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心思的?或许是后来的书信吧,他每回稍月利银钱回家时,总是给她一封简短的书信,不厌其烦的问她长大了没有。又或许,是从长辈们打趣的眼神中窥见了自己的心思。她们说,长大了就嫁给顾知做媳妇儿吧?你看他每回稍信来都惦记着你呢。

最开始她不知嫁人何意,后来打趣多了,也开始脸红了,渐渐的,就在想,以后嫁给顾知哥哥也不错啊。

于是,她盼着盼着,四年了,他终于要回来了。

……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将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竟然是隔壁的罗姐姐。

“阿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阮卿轻拍着胸脯平复惊吓,脸红红的,“没呢,就想些杂事。”

罗予彤才不信她,与她认识这么久,知她肯定在想她的顾知哥哥了,于是打趣道:“王顾知要是知晓你说他是杂事,会不会…哎呀,我就这么说说呀哈哈”。

阮卿没等她说完,伸手过去掐她软肉,两人笑闹了一会儿,阮卿问道:“姐姐这会儿不用做晚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