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司徒修说得不假,假使她此时不死,落在韦氏手里,只怕会被生在地狱中还要可怖,兴许被折磨的胡言乱语!她咬一咬牙,摊开宣纸,把所作所为一一写下,落下最后一个字,司徒修从袖中扔出道白绫。
颜色似雪,在这夜色里泛着冰冷的寒意。
许婕妤双手颤抖的拿起白绫,眼中终于落下泪来。
她这辈子营营役役,不过是为司徒璟,为他们许家,然而到头来,全都被她拖累,她到底做了什么?许婕妤此时才知后悔,这也是人生里中最残酷的一个词,因世上从来就没有回头路。
她站在高凳上,绝望的把白绫抛于横梁,打了个结套于脖颈。
他安静的看着,此时竟是无悲也无喜。
那些仇恨,那些恩怨,在这瞬间,终于消逝了。
眼见她断了气,他起身离开了长春殿。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是亥时。
走到内室,只见仍燃着烛火,裴玉娇穿了件碧荷色的家常衣服,伏在书案上也不知在写什么,见到他进来,她欢喜的直扑到他怀里,笑道:“王爷说话真算数,好准时呢!”她歪着小脑袋,“不过你去哪里了,这么晚。”
“有事与属下相商,说得久了。”
“太晚了对身体不好,下回可以白天说嘛。”她摸摸肚子,“我等得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