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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末,云销雨霁。
顾馨之又饿又累,推了推重死人的男人,道:“起开,几点了,该吃饭了。”
谢慎礼埋在她颈侧,闷声道:“不想吃。”
顾馨之没好气:“那你别吃,我要吃。”
谢慎礼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翻身躺到一边。
顾馨之拽过边上皱巴巴的浴巾,啪啪甩开,裹到身上。
被毛巾甩了一脸的谢慎礼:“……”见她爬起来欲要下床,他忙抓住其胳膊,“去哪?穿上衣服。”
顾馨之回头瞪他:“我要沐浴。”刚才都白洗了。
谢慎礼皱了皱眉,坐起来,将她拦回床榻:“我去,水来了你再出去。”
顾馨之顿了顿,伸手感受了下帐子外的温度,果断拉起被子包住自己,只露出光洁的肩膀胳膊,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谢慎礼:“……”已经扶在床帐上的手慢慢收回,“要不,再歇会——”
一个枕头砸过来,将他的话压了回去。
顾馨之气道:“快滚,一把年纪了别作死,回头虚了我找谁去?”
谢慎礼:“……”他抓着枕头,眉峰皱起,“一把年纪?”
顾馨之笑喷,抬脚踢他,笑骂道:“我这是夸你精力充沛不似这般年纪呢!还不赶紧去叫水,饿死我了你就得三婚了。”
谢慎礼:“……”
放下枕头,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摸出裤子随意一套,光着膀子就出去了。
顾馨之探头:“外面冷,穿个衣服。”外头零度下呢。
谢慎礼:“不碍事。”
顾馨之就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出去了……行吧,习武之人身体棒火力壮,不怕冻。
她裹着浴巾被抗进来的,方圆十里只有浴巾和披风,只能窝在被窝里等着了。
好在,谢慎礼很快转回来,后头还跟着白露。
顾馨之忙招呼白露:“快给我拿身衣服,我要去沐浴。热水还要多久到?”
白露眼都不敢四处瞟,边给她翻衣裳边答道:“夫人放心,一直备着呢,已经让小满去调水了。”
看来正院的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俩在胡闹了。顾馨之囧了下,也就是一下——他们可是合法夫妻,想闹就闹,碍不着谁。咳,就是愈发娇生惯养了,连拿衣裳这么一小会儿都不愿意挨冻……
因她要去沐浴,白露也没挑什么大衣裳,给她递了身寝衣,站在帐外等着。
顾馨之穿好,钻出帐子,还没站定,就被披风裹住。
穿好衫子的谢慎礼垂眸看她。
顾馨之拉住披风,朝他弯弯眉眼:“谢啦……等我一会。”她指晚饭。
“嗯。”
顾馨之朝他抛了个飞吻,裹着披风一溜烟跑了。
谢慎礼:“……”
……
等俩人收拾好坐下吃饭,已经接近戌时末。不说顾馨之,连谢慎礼也是一口气扒了两碗饭,才放慢速度。
等俩人吃完大年初一的第一顿晚饭,才得空坐下说说话。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惹祸的荷包话题。
顾馨之斜眼:“我午睡前才让人送过去的东西,不到一个时辰你就知道,你是长了顺风耳还是有千里眼?”
谢慎礼淡定地给她添了点茶,平静道:“我一直让人盯着东府。”
顾馨之:“……整个东府?”
“嗯。”谢慎礼毫不避讳。
顾馨之:“……那边有什么好盯的?盯着他们吵架斗嘴拈酸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