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后队黑旗,不过是斜举,未被高举,另外有青旗,白旗,亦是斜举,并未高抬。
黄,红,黑,青,白,五色大旗的旗帜之下,又复有若干面小旗,应该是都旗,哨旗,都各有字样区分,甚至颜色各有不同,因为不是该营中人,却也不易分辨清楚。
鼓声至营门处戛然而止。
在厢军们惊疑不定的眼光中,大营中传来喇叭声响,这时六百人开始在原地散开,每个小队之间前后左右俱是相隔一米左右的距离,既方便将士散开,也可以挥矟迎敌。
正面长矟,两翼弓箭和神臂弓,神臂弓数量不多,还是以长弓为主。
这是标准的做战队形,令得营中的厢军将士大为哗然和紧张。
“是葛大和葛二?”李星五已经将站在队伍前的两个壮汉认了出来,三十来岁年龄,比自己还小一些,腰身挺拔,眼中桀骜之色难掩,隔着几十步上百步,还是感受得到眼中的杀伐之气十分强烈。
加上背后背负的长短投矛,这要是认不出是葛大葛二,才真是活见了鬼。
“操!”董瑞祥两眼瞪的如牛眼一般,情不自禁的道:“葛大葛二就这么老实,给人站班带队?”
“时也势也。”李星五又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冷冷的道:“端人碗,受人管。我就说咱们之前的事做的太蠢,你还不服?要么走人,要么听令,哪有那么多的便宜事,又要饷又要给养,还得替咱们养着人,咱们还抗上不遵令……你当南安侯是泥捏的?”
董瑞祥皱眉不语,此前他打的主意是建立在自己和李星五的实力上,有几百敢战的老弟兄,这在厢军里相当罕见,又有李星五和自己这两员悍将,足够叫徐子先动心。
礼下于人,展现所诚,这是贵人拉拢部下的一贯的套路,谁能知道,南安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到现在董瑞祥隐隐有些明白了,南安侯不是不循常理,而是手中的牌太多,根本不屑于理会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斜风细雨之中,在摆开喇叭声中,六百人的团练已经完全摆开,形成了一个相当明显的方阵阵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董,李二人原本已经感于南安团练的队列,鼓号,旗帜异常的整齐,强军状态相当明显,待看到摆开之时,心中的震动感就是更加的强烈了。
阵列摆开,要精准和效率兼得,特别是遭遇战,以敌之有备攻我之慌张,胜败立分。
如行军,摆开,阵列,进袭,都有章法,则胜负天平向哪一方倾斜,也是不问可知。
眼前的团练,已经完全做到了令行禁止,不仅听令,而且快捷,迅速,几乎没有丝毫的滞碍,哪怕是最精锐的禁军,也完全不能说比南安团练做的再好一丝半点。
什么是实力,这就是实力。六百人的团练,给李星五和董瑞祥的压力,完全在两千人的禁军之上,连同那些厢军在内,他们都是并不怀疑,一旦鼓声再响起来,眼前的六百人,能够披坚执锐,一往直前,自己这边的防御,会被刀切豆腐一般,轻松的切割毁损,人多或人少,或是个人的武勇,在眼前这样的战阵面前是没有任何意义,输或赢,完全就是在于人家来不来攻打而已。
两个战阵的厢军将领,脸上已经满是沮丧之色了。
原本还以为自己有些筹码,可以有谈判的本钱,到现在才算明白过来,人家根本用不着自己,这些天的表现,完全就是跳梁小丑,不,比跳梁小丑都不如,就是虱子,臭虫一类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