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群和徐子先在下围棋,徐子先是臭棋篓子,方少群可根本不会因他的身份就客气几分,将徐子先杀的大败亏输,棋盘上看起来惨不忍睹,最少也是得输十几子。
吴畏三和金抱一高时来田恒等人都是有些心浮气燥,时不时的走到花厢前,看向窗外。
田恒捅了捅高时来,轻声道:“老高,金简这阵子可是不见人影,去哪儿了?”
“司闻都。”高时来只答了一句,接着就是摆手不语。
田恒虽然粗直,却也知道厉害,金简是被君侯相中的心腹,主持军情诸务,还有靖安司是传对自己人进行调查,知道有这个部门后,有人心怀坦荡,若无其事,可是也有人紧张,或是不满,这也都是正常的情绪反应。
没有谁在知道被监视后还若无其事,忌惮,小心,警惕,这都是在所难免的情绪。
“金简在福州。”高时来小声道:“福州那边更要小心警惕,另外军情司要建立在各地的情报站,福州,广州,桂林,长沙,荆州,襄阳,江陵,苏州,常州,润州,再一路北上到京师,几十个大州府的情报站,过百个小州府的收集点,几百军州,过千个县,你说情报人员要多少,要花多少钱,多少人手,多大精力?”
田恒虽然粗直,也并不是蠢货,当下说道:“要是这样的话,一年百万贯怕也不够使的。”
“现在就是设个框架。”高时来道:“我估摸着,京师和福州是要紧地方,怕是一年要投几万贯下去,不然见不到成效。”
“这也不少钱了。”田恒咋舌,跟着说了一句,高时来这一次是不理他了。
远方传来鼓声,在雨声中鼓点声显的沉闷而不太清楚,象是从水底传出来的声响。
高时来和田恒都是精神一振,知道这是南安团练行军时的鼓点声。
每鼓声一响,代表步速是向前前行,每鼓声一响,代表得前行十步。
这是用鼓声来约束每个人的步伐,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
每步差不多就是一米,不管是身材高大的汉子,还是普通身高,或是偏矮,差不多正常体形的男子,一步迈出一米,不管高矮差不多都能迈出来。
每步一米,一鼓十米,每十米一击鼓,这是在营中训练时就练成的铁律。
在沉闷而有节奏的鼓点声中,大约有不到六百人的南安团练,逐渐接近了中寨。
寨门口的厢军和哨楼上的厢军将士都是看到了前来的南安团练,他们原本想报警,后来看到了明确的旗号,岐州方向也没有报警,这才都停住了动作,但以惊疑之色看向这六百人不到的步阵。
董瑞祥和李星五都接到了报告,两人披着武袍,便是到营门处,攀上哨楼向外观看。
六百人不到的方阵,排成的阵列异常齐整,如同被刀切割过的豆腐一样,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营门处行来。
每十步一击鼓,鼓声也是从容不迫,不急不燥,但显示出一往无前的决心。队列正前,是一面飘荡着的赤帜,上书南安团练四字,这是为了表明身份的大旗。
大旗之侧,则是“信”字模样的黄色旗帜,这是营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