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是坐在石头上,比他高了半个脑袋,这样低头去看凌驰的视野是比较难得新鲜的。
少年清澈的眼眸中盛着落日的余晖,灿烂得让我有些抵挡不住。
我为他失神了一瞬。
因为他这不谙世事的一面不常见,才觉得很动心吗?
“我们晚上再回去吧?”
凌驰的声音打断了我飘忽的心思,目光聚拢在他的面上,我压下眼睫,心不在焉地问。
“为什么,婆婆还等着我们回去吃晚饭。”
“我下来时就说过了,留着饭就行。我想和师姐看看海上的月亮。”
“哦……”我愣愣地答着,又说道:“应炼他……”
哗啦啦,他手里的贝壳都掉在了地上。
未出口的话被凌驰的手掌堵了回去,他目光幽幽地看着我,“不提他,行不行?”
嘴唇若有似无地触到他的掌心,湿湿的,还有着海水的咸与涩。
可能发觉这样遮住我嘴的动作有些不太好,凌驰红着耳朵松开了手。
他赧然地转开目光,我俩都没有出声。
四周静悄悄的,黑夜来得轻且慢,海潮声像是这片海湾的呼吸,一起一落,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师姐,我看看你脖子上的牙印。”
怎么想到这上面的,可凌驰这几天确实一直在给我上药,没怎么犹豫,我将领子拉下去一些,歪着颈侧让他检查。
不知道是天色暗了,还是凌驰的眼神暗了。
少年眼眸半眯,伸出勾住我的肩头,让我弯下腰靠近。
我以为他是要更仔细地看淡去的疤痕,彼此眼神错开之际,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嘴角。
心跳一急,这次是我的。
高低不平的海滩,加上他的紧张,让他没能找对位置。就像当初那个雨夜,他也没能一下子亲上。
然而我的心境与当初不同了。
“小师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凌驰低哑地回应了以后,再次吻上我。
这一次我不再需要他来引导,而是顺从地将双臂搭在他肩头,缓慢地搂住了这截散发着热气的后颈。
或许这个姿势对他来说还是太辛苦了。
坐在礁石上的我让他不得不抬头才能吻上,少年轻啄着我的面庞,好似一刻也不想忍耐。
他将我从礁石上抱下来,然后抵在上面,这才是他这个生疏的新手更能够掌控的位置。
我仰头去迎合这个轻柔地吻,从浅到深,他开始学会换气,不再胡搅蛮缠地让我感到不舒适。
或轻或重,或急或缓都成了他游刃有余的证明。
在这番亲吻中意乱情迷地叹息着,我扬起脖颈,发现月亮早已升起。
银盘似的圆月挂在清朗的夜空中,投下轻纱般的光辉。
凌驰的吻落在我颈侧,最终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我收回目光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年,伸手撩开他的额发,点着那颗小黑痣。
“为什么又亲师姐?”
“师姐又为什么不躲了,心跳还这么快?”
啧,狡猾。
“你俩的坏事还做不做了?”
冷不防的,应炼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凌驰搂着我腰的手紧了几分,看向不速之客。
太大意了,我俩都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或者冷眼旁观了多久。
“小师弟。”我拍了拍少年横在腰间的手臂。
将我从怀里缓慢松开,凌驰挡在了身前,怒目而视。
“别这么瞪我,不过你们想快活,大概只有这两天了。”
月色下,应炼的笑容有几分诡异。
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这几天他还挺安分的,忽然又原形毕露耍起坏来,一定是做好了什么布局。
“应炼,你想说什么?”我问道。
“等明天搭船,回了海城不就清楚了,我想那时候应该会很热闹。”
“你要是再这么卖关子,我现在就打掉你门牙。”
“随便你,反正我的命迟早也会握在你手上,你就是把我心肝挖出来,我也反抗不了。”
“……”
可能是看我这懵懂的样子太好玩了,应炼又笑了几声,竖起三根手指,大声道。
“我对月发誓,接下来我说的话,如有半句虚假,就让这月亮掉下来砸死我。”
比起肠穿肚烂的毒誓,这样的誓言只能说可爱且特别。
“怀莲,你生父是西岭剑魔山鬼,就是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引起腥风血雨的嗜血魔头。开心吗?神域教替你找到生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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