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竞云不去理会,只道:“右转,去东北角的储粮仓。”
章鹏元方才正做到关键处,颠鸾倒凤根本没辨认出来爆炸的方向,一听是东北方自己的辖区,心提到嗓子眼,只得乖乖听他指挥,他们驱车狂奔,渐渐便能看到天空上有黑烟弥漫,枪声也越来越近,两人下了车从后面的树林里缓步前行,不出两分钟就与几个逃窜的敌人交起了火,那些人身手很好,又穷凶极恶,扑面而来能感受到一股狠劲儿,陆竞云和章鹏元躲在树后,枪子儿就像疾雨般猛袭过来,“2点钟方向有一个,我解决,10点方向你来。”
陆竞云说罢,将身下一只树桩抛至一侧,吸引火力后转移了位置,那人刚要转右狙击,便他被一枪毙命,此时看守储粮仓的营兵也从对面赶过来,章鹏元怕留不下活口,忙道:“交出武器,降者不杀!”
他话音刚落,前面就漫起了浓浓烟雾,对方见辰安军人多势众,以这种方式脱逃了,他们武器齐全,有备而来。
“陆团长、章团长。”带兵追过来的营长冲他们行了个军礼,他看起来十分紧张,“上将刚下了指令彻查,您二位就到了!”
章鹏元不用问也知道这事得落到自己头上,他骂了句娘,抬步往粮仓里走,陆竞云迟疑了一下跟上,这次有四五个仓廒被炸毁,他观察了现场的情况,扒着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瞧了瞧,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章鹏元正把领事们叫过来劈头盖脸地审讯,陆竞云走过去问,“上一批新粮是什么时候运进来的?”
“三天前。”章鹏元说,“他妈的,真奇了,这儿巡查真是从来不懈怠的,探照灯一宿宿照,再热的晚上炮楼都有三个人轮番值守。”
陆竞云又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皱眉道:“我们习惯性盯着外部,但如果是运新粮的时候就出了篓子呢?”他转身问那营长,“新粮放在哪个仓廒里?”
“在27号仓廒……正是爆炸的那一片儿。”
“操了!怕是在通县码头时候就有问题。”章鹏元骂,“城内戒备森严,想动手脚并不容易,码头上才是人最杂的时候!”他反应过来,忙叫营长去拍现场的照片证据。
“你是替朝阳的毛沪飞背了个锅啊,运粮后三天才动手,任谁也想不到这一层——你不用太担心,营兵反应已经够快了。”陆竞云说着转换了思路,“这是山匪跟我们示威呢。”
“剿匪归邝巍管了之后,我不太清楚情况。”章鹏元说,“但我瞧着这些人鱼龙混杂的,不像是南苏,是南苏干还不干票大的?”
“赶紧做善后处理吧。”陆竞云看他有了思路,也就不再打扰,这事儿跟土匪搭上关系,他就更加不想插手,虽然这样的行事风格很像一个人,他此刻却觉得没有必要言说了。
剿匪行动前,他抽空写了一份比较全面的方案,倒不是邀功,也不是笃定自己会去,只是当初在陇西参与过剿匪的两个将领后来都牺牲在天山,自己又跟银狼打过交道,熟悉他们的路数,陆竞云便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做些什么。上将当时也是第一个想到他,仅在上会时候提了一句,乱七八糟的传言便甚嚣尘上。
有的说,分治之后一共打过几次仗呀,啧,小陆参与了有十之八九吧?
有的说,和南苏还没打起来了呢,这要是再派他南下,回来不升个旅长说不过去。
还有人说,前些日子他还去了趟西京,又是什么秘密任务咱不清楚……
迫于这些酸溜溜的舆论,上将派二团团长邝巍负责剿匪,陆竞云亦不藏私,他把计划资料都叫小张往邝巍那送了一趟,但是很遗憾,从这几次的战报来看,那人并没有采用。
陆竞云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依旧沉着地练他的兵,半点儿心气儿不露,好似与世无争。军中都以为他要往教官这个方向发展,其实他们也希望他这样,陆竞云心如明镜,他却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腾出时间来也好。
不过事与愿违,爆炸事件又过了几天,军委的文件就下来了,要陆竞云往西北去辅助邝巍剿匪,邝巍太过奢侈了,战术不灵光,长枪短炮废得却挺快,辰安军正酝酿着大事儿,哪能由他这么搞,因而又把这烂摊子交给陆竞云。辅助受制于人,仅靠一纸文件并不能服众,陆竞云起先不愿应下,却见他们正打到五台山,离晋阳很近,他心里一动,在文件上签了字便回军营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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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爱情面前谁都上头
第54章 飞鞚似箭
邝巍接到文件的时候又愤又恼又惊异,他是没想到陆竞云真的敢来,换位思考一下,他自己都不肯冒这个险,他心里没再怕的,如果姓陆的敢颐指气使,他肯定会让他有来无回——就说是作战牺牲,天高皇帝远,谁知道?谁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