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月娥明媚的眼眸白了我一下:“小气劲儿!”
我了个去,那要是假的,我送你多少都行,可关键,翡翠是真的!
我苦着脸道:“要不然,我改天送您几个好的吧,项链也行,戒指也行,随便挑,保准说话算话。”铂金黄金都降价了,送她几枚我倒不心疼。
“郜姨又不是你什么人,要你戒指干嘛?”郜月娥好气又好笑地把翡翠从脖子上摘下来,托在手心。往我这边一递:“喏,不逗你了,本来也没打算要你东西的,瞧你那一脸紧张兮兮的小模样儿,就跟它值多少多少钱似的,呵呵,抠门。”
第二天。
我上网查询了一下翡翠行情,仍然没有止住下跌趋势的意思,低档翠降价很快,而且群众购买力不强,这种状况下,可能还会向下探底,而最受富豪们关注的高档翠。今早也有了向下跌去的势头,行情很不乐观。不过,有着后世经验的我自然不会担心什么,将水珠儿翡翠捏在手心里端详,越看越喜欢。
真正的玩主儿讲究盘玉,却非盘翡翠,因为质地不一样,玉呢,会越盘越润,翡翠只会越盘越黄。
下午。
去茶叶城办完离职手续的郜月娥回了四合院。
不过多久,老爸老妈也进了院子,我正跟厨房切菜呢,就听母亲告诉郜奶奶说:“张婶已经跟他弟弟打招呼了,他们姐俩吃过晚饭就到前门这边来,您跟不跟着一起去?”
我一听,就放下手里的菜刀,探出头来朝院里看看。
“先让月娥看吧,成了再说。我就不瞎掺和了。”部奶奶把郜姨从东屋喊了出来,见她满身酒气,部奶奶气就不打一处来:“喝喝喝!你少喝一口能死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吃饭!一会儿去商场买两件正经衣服回来!最好是长袖的那种!别露胳膊露腿的!让人看了隔应!”
部月娥一眯眼:“用不用我买身棉袄穿着?”
“别臭贫了,赶紧的!”
六点二十分。
等我刚吃完晚饭想出院上趟茅房,就见一脸无奈的郜月娥被部奶奶轰苍蝇一般推出了门,非逼着她去商场买点即保守又有女人味的夏季服装回来,确实,就我看见部姨的这么多套衣服里,除了职业装外,其余均是性感暴露型的款式,像她此时这身打扮,黑热裤,白真丝吊带衫,肉丝袜,高跟凉鞋,就特别那啥,呃,虽然我很喜欢。
院儿外不远的茅房前。
我看到部月娥也朝这个方向走来,对她点点头,我进了臭烘烘的厕所,拉开裤子拉锁。
忽地,隔着一道墙壁的女厕所里飘来郜姨富有磁性的嗓音,“靖,这边附近哪有卖衣服的地方?”
望了眼头顶斜侧男女厕所相通的窟窿眼,我感觉有点怪怪的,“去王府井吧,离着不远。”
“王府井?张婶说他们八点出头到,嗯,应该赶得及回来。”
这时,一极其细微的拉锁声从对面钻进我耳朵,沙沙,好像衣服在摩擦,高跟鞋也蹬蹬响了三下,七八秒钟后,我身下的茅坑里溅起浅浅流水声,明显是茅房那头传来的,几乎微不可闻,“你待会儿干嘛去?”
汗,也不知道声儿是不是她的。
我砰然心跳,提上裤子道:“不干嘛,您有事儿?”
高跟凉鞋蹬蹬踩了两下地,“我估计你回家也是玩电脑,要不跟我去商场转转?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郜姨请,呵呵,怎样?”她应该是想为昨天的事情谢谢我吧?
“不用,别客气。”我解完了小手,但却没走,站在苍蝇蚊子满处飞的茅房里竖着耳朵听着。
对面也应该没人,很静,部姨的话都带着丝嗡嗡的回音,“不给面子?”刷的一响,她似乎抽出了一张纸巾。
“不是,呃,去也行,但我可不买东西。”
“呵呵,你啊。”就听裤子拉锁和高跟鞋踩地的响动一齐传来 几秒钟后走吧?”
“好。”我边做着深呼吸,边拍拍自己因胡思乱想而烫的脸蛋,这才出了茅房。
我家门口的厕所是原来的老茅房改建的,没洗手的地方,我俩也没回家,而是走到前门大街上的一家公共卫生间洗过手,逐而踏上了往王府井开去的公交车。
六点半了,正是下班晚高峰的时间段,车上很挤,基本靠边排座位的扶手均被其他人占了。好不容易在后排找到一个能下手的地儿,我侧身对郜姨招招手,让她先扶住。然后才在她手掌偏外侧扶稳。
晃晃悠悠的公交车上,跟多人在偷偷瞄邹姨,包括一些年轻女人。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一侧头道:“我有个同学的父亲是做翡翠生意的,要不我帮您问问她爸店里需不需要人手?您做了这么多年销售,肯定没问题。”
部月娥呵呵一笑:“谢谢你了,不过暂时没有找工作的意思 先结婚吧,找个人嫁了再说。”
我不禁皱眉道:“您还年轻呢,干嘛这么着急?”
部月娥眼角带着笑:“虽然你这话我很爱听,但我现在要是不着急,等过三五八年的我上哪找去?小家
我心皂不太高兴,但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您觉得张婶的弟弟合适?”
部月娥一耸肩膀:“还没见,怎么知道?不过听崔姐的口风,那人好像还不错,要是真像崔姐和张婶说的那样,呵呵,嫁就嫁了吧,这年头,找个男人也不容易呢,更何况我一没正经工作二没北京户口了。”
听她的意思,好像相亲的事儿不离十了?
我郁闷坏了,张嘴想再劝几句,可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