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珉鸥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时我以为他是不敢面对我,自责于自己在这件事里的疏忽,后来发现我真是太单纯了。
能同时除掉两个讨厌的对象,他那时坐在旁听席上该是多么痛快愉悦,又怎么会在意我妈那不痛不痒的一记巴掌?
他不看我,也不是被我妈打得魂魄离体,只是怕看我一眼,就忍不住泄出眼底的快意罢了。
“上次你不是说要吃煎饼馃子吗?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不过路上有点久,稍微有些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我让护工陪着我妈,自己去走廊那里的茶水间热煎饼馃子。
时间尚早,走廊里除了偶尔从各间病房传出的咳嗽声和轻声交谈声没有什么别的声音,茶水间更是空无一人。
将煎饼馃子扔进微波炉热了半分钟,差不多有些温热我便拿了出来。
虽然是特意说了想吃的,但以我妈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其实很难有胃口吃东西,至多尝个味儿,两口就放下了。
拎着袋子往回走,快到我妈病房门口时,“叮”地一声,不远处的电梯在这一楼层停靠下来。
我并没有停下脚步,照常往前走着,直到从电梯内跨出一抹西装笔挺的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哪怕十年没见,我还是在一瞬间认出了盛珉鸥。
他左手拎着一只品种丰富的果篮,右手还在讲电话。
“我没有忘记今晚的约会,我会准时到的。”说话时,他语气克制,眉宇间却含着浓浓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