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地控诉完,又重复着要抽回被某人抓得死紧的手,未果!明明上一刻还抱着她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压抑着哭泣,让她的心莫明其妙痛个半死,下一刻,却做尽让她肝火上升的事。所以浅颜的心里五味杂陈,真的很不是味道。
连珠炮似的吼叫充满了火药味,却是出自面前这个眉目舒缓、气息暖软的女子口中,霎时让泰宁愣了、傻了、懵了!
明明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气韵、一样的感觉,为什么差别那么大?以前的浅颜格格虽然说不上温柔似水,但性子良善和蔼、与人真诚客气,做什么都是极有耐性,可从来不会这般像根爆竹似的发飙过,只是短短几年未见,落差咋就这么大呢?(呃,应该是白家那只母老虎给带坏了吧?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泰宁还在懵懂中,某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成功的援救了被咄咄逼问、左右为难的可怜侍卫,但当瞧清楚来人时,也成功的将泰宁惊了个魂飞天外,满脸不可置信。
“咦?妈妈,你……你们在做什么呀?”
小男孩扑到床前,小小的身子挨着床边沿的被褥,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坐在床里头的母亲,还有……
浅颜扁扁嘴,瞅瞅儿子漂亮稚嫩的小脸蛋,再瞧瞧倚靠在怀里那张苍白瘦削但也俊美过头的脸蛋,这一大一小,该死的相像极了!嘴角一抽,浅颜恼羞不已的咬牙恼道:“能做什么,照顾病人啦!”
只是这个病人太不合作,将她缠得死死的,连喝个药也要闹上半天……
咦?这情景好像很熟悉呢?浅颜蹙眉,埋头苦思冥想着,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为何而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心思已不在上头的小男孩挪着身体慢慢靠近因喝了药已然进入昏睡状态的男子,凑着脸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道:“妈妈,爹爹长得很像天赐呢!”
“切,是你长得像你老爸才是!”方嗤笑完,浅颜甫觉不对,腾出一只手拎住小男孩的小辫子,神色闪烁不定,“呆呆,谁告诉你他是你爹爹的?”不要告诉她,呆呆真的是她和这个男人生的孩子,她没有心里准备啦,很别扭耶!
“哦,晖哥哥说他是天赐的爹爹,娘也说了,还有九舅舅、小三叔叔、翠翠姨……”小天赐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给母亲听,“他们说了,天赐和爹爹就像一个模子捣鼓出来的,他一定是天赐的爹爹啦!”
小男孩一脸肯定执着,然后又瞅了瞅男子熟睡的容颜,扯了扯母亲垂曳至一旁的袖子,“妈妈,爹爹病得重不重?要不要天赐去摘新鲜的草莓给爹爹尝尝?和尚爷爷说,新鲜的蔬果对病人很好……”
闻言,浅颜一怔,然后愧疚得不得了!抿了抿唇,轻道:“呆呆,你爹爹……他没事,只是伤风感冒加上发烧,喝几贴药便会好了!呆呆无须太过担心哟!”
想必是她这几年的卧病在床吓着儿子了吧,所以对这个突然得来的生病父亲,又让呆呆忆起那些日子了吧!这个事实让她的心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