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鱼中唯这草鱼身形优美, 其余都笨拙肥大, 谢龄挑了下眉:“不行?”
“这鱼刺多。”萧峋语带无奈, “我把它烤焦一点吧,这样就不必挑刺了。”
谢龄面无表情:“好。”
“这里还有许多可以吃的野菜,再炒个青菜好了。”萧峋转头往四野一扫, 丢了个法宝出去摘菜。
谢龄以为萧峋要就地升火架锅, 却见这人放出云舟, 将鱼桶和野菜带了上去。萧峋走进云舟上的厨房,手法利落地剖鱼、腌鱼、熬煮。
两条黄辣丁用来炖汤,其余三条都烤着吃。
萧峋从前做饭总是有一搭没一搭,修炼一会儿,去拍个蒜,再修炼一会儿,又去蒸个肉,现如今心血来潮吃烤鱼,时间紧凑,忙得跟陀螺似的一刻不停。
谢龄两手空闲,路过厨房门口两三次,心中过意不去。
他寻思着菜他的确不会做,但米饭还是会煮的,便走进厨房,可见到萧峋用来蒸米饭的蒸笼时有些傻眼——他只会用电饭煲,这样的方式煮米饭,从未涉猎过。
他又悻悻退出去。
“师父。”
“师父师父。”
萧峋在厨房里喊,尔后从门后探出个脑袋。
“嗯?”谢龄停下脚步,应了他一声。
萧峋将披散在身后的发都束起了,手里拿着个勺,对谢龄说:“师父来搭把手,煮个面条行吗?”
面条?这个谢龄熟,等水烧开,把面条往里丢就行。
“好。”谢龄答应下来。
萧峋已在桌上放了个小炉和一口砂锅,旁边还有切好的配菜。谢龄往砂锅里加水,点了些微灵力到炉中,将炭点上,等待水沸。
这个过程不长,在谢龄打量了一番鱼汤和烤鱼后,砂锅里水就汩汩冒泡了。谢龄把萧峋备在一旁的面丢下去,问:“面你要什么样的硬度。”
“不软不硬的那种。”萧峋道。
谢龄“嗯”了声,在煮面上,他有丰富的经验。他准备了一碗清水在手里,当砂锅里的面汤快溢出时,倒进去一点止沸。如是三四次后,萧峋跑过来。他也不好好站,杵在谢龄身后,脑袋挂在他肩上,垂眼往锅里瞅了瞅,说:“师父,你这面条看起来有些软了。”
软吗?谢龄戳戳面条,却觉得该再煮一煮。他瞥了身旁的银毛脑袋一眼,“那你自己煮?”
“难得师父亲手煮一回东西,就算糊了我也要吃完。”萧峋哼笑说道,脑袋轻晃。
谢龄听见这话,格外想把火调大,让这锅面条变成黏面糊糊。
这人头发弄得谢龄脖颈发痒,他伸出食指将这颗脑袋推开,可过了会儿,萧峋不折不挠挂回来。不过萧峋这次安分了,不再摇头晃脑,只开口说话:“师父,可以挑一根让我尝尝吗?”
火候差不多了。谢龄正好熄掉火,便一手执碗,一手捏筷,挑了根面条送到萧峋面前。
“如何?”萧峋尝过之后,谢龄问。
“唔,还可以,不算太软。”萧峋从谢龄手里拿过碗筷,绕到谢龄身前,开始挑面夹菜。末了,他又摇晃脑袋:“师父总是有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并非难事。”谢龄就知萧峋在这方面小瞧他,丢下这话,离开厨房。
烤鱼、炖鱼、清炒野菜都做好了,萧峋将它们端去茶室,又到舟头去叫谢龄。
桌上一荤一素一汤摆盘精巧,茶也泡了一壶,是茉莉花茶。如萧峋所言,那条草鱼烤得骨头酥脆,嚼之甚香。谢龄尝了几口,挑出一夹面,就着烤鱼的佐料拌匀。
萧峋一如既往进食慢吞吞,边吃着,想起某件事,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对谢龄道:“师父。虽说师父经脉有些问题,像往常那般静坐修炼收效甚微,但这里灵气充裕,修炼的效果会比在外面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