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地里的白菜,绕了一圈,还是让白九给拱了。
这日,谢璟外出骑猎,受了轻伤被人扶着回来。
谢泗泉得到消息从盐场立刻赶回来,叫了四五个大夫过来问诊,听到众人都说是轻伤且已经及时处理过,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谢泗泉弯腰去看谢璟伤了的胳膊,仔细检查伤口:“怎么伤到的,胡达没跟在你身边?”
谢璟道:“舅父,是我自己跑得急,没等他们,只是从马背上摔下来,都是轻伤,你别怪他们。”
谢泗泉怒火攻心,起身就要喊胡达进来,谢璟抬手拉着他衣角,放低了声音道:“也是我非要去追岩羊,前几日和舅父吵架,我心里也难受,我想多猎几只岩羊给舅父。”
“舅父,你别生我的气了。”
谢泗泉一颗心都要化了,哪里还气他,心疼都来不及。
他看着谢璟长大,人都说外甥像舅,他又怎么不了解谢璟脾气?若不是特别重视的人,他小外甥梗着脖子也不会同对方认错,因是重视的人,所以不管对错,时间长了,就忍不住想跟对方和好,面子都放到一旁,不是那么重要了。
谢泗泉揉了揉他脑袋,放缓声音道:“知道了,我不怪他们,只是你父母不在,就要听舅父的话,这几日你搬到舅父这边来住,你受了伤,我记挂得很,总要亲眼瞧着你好了才能放你出去玩儿。”
谢璟点点头,伸手去抱了他的腰贴着蹭了蹭,跟幼时一样撒娇。
谢泗泉被哄得没脾气,低声笑了。
谢家主一连几天使唤人买了各式各样的稀罕东西,恨不得把宝贝都送到外甥屋里去,除此以外,每日也都雷打不动跑去盐场给二当家帮忙,这两日盐场生意忙,每天回来天色已晚。
有次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天色泛白,模糊看到一个人影回府,叫住了才发现是谢璟。
谢璟穿着昨日的衣衫,身上还带着浅浅酒气。
谢泗泉上前闻了下,才发现并不是喝了酒,而是药酒的气息。
谢璟怕痒,抬手躲了笑道:“舅父,我没出去胡闹,白九担心我胳膊,弄了些药油给我用。”
谢泗泉跟外甥关系刚和缓,也不敢说白九什么,只小声哄道:“你伤刚好,晚上别玩儿太晚,白九那边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谢璟眼睛发亮,一边走一边道:“可多了,北地也有山,他说可以陪我去猎兔子,林子里还有鹿,长着那么大的角!舅父,原来北地也有赛马节,我还当只咱们西川有呢,白哥哥说北地赛马的时候正好落雪,若是连着下个几日,就能堆起好高,再冷些还可以做冰屋……”
“都是白九跟你说的?”
“嗯!”
谢泗泉沉吟片刻,笑了一声,抬手给他顺了下头发,这次没打断他。
一连几日水磨工夫,二当家也终于给开了卧房门。
谢泗泉回去之后躺在床榻上,双手枕在脑后,还在出神。
徐骏给他拿了要换的衣裳,站在一旁道:“这样不好。”
“嗯?”
“璟儿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这个院子,真想跑,整个西川戒严也没用。”徐骏道,“他尊敬你,心里喜欢你,才会事事都听你的话,也正因为如此,你才不能一直拦着。不如好好做下谈谈,若是可以,写封信给阿姐他们送去,另外把白九爷请来府上,早晚都要见一面不如……”
谢泗泉抬眼看他,笑了一声:“你又肯为我操心,不分什么彼此了?”
徐骏坐在一旁,弯腰亲在他眉间。
他也试过不理睬谢泗泉。
可他的心静不了。
等了两日,谢泗泉还是写信给了阿姐,回来送信的人换了谢沅沅身边的一位管事,对方带了话,只说谢沅沅夫妇很快回来,已在返程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