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唯摇着尾巴:“有有有。”
冯趣自言自语:“嗯,我洗个澡。”
陈跃进大尾巴似地左绕右绕紧跟着冯趣,走上几层台阶,扭头回来拿过苹果又连跳带跑地跟上去。
江兆唯目视他们消失在楼梯口,鼻子微微泛酸,他问贝乐:“冯趣和跃进是不是都不和我做朋友了?”
“是啊,瞧你办的破事。”贝乐摘下皮手套,照着镜子叹气,为没能打到陈跃进感到很失望。
江兆唯茫然无措地扭扭手指,觉得自己遭所有人讨厌了——自己只是想帮忙,可谁知道要怎么做才不糟糕呢?他低下头,使劲揉揉酸涩的鼻子,蹲下来捡碎瓷片,眼圈儿红红的,用小孩子般委屈的口气语无伦次地抱怨:“他们不和我好了,清清骂我,你也骂我,你最偏心眼了……”
贝乐一愣,说:“喂,别捡了,过来。”
江兆唯把大块的瓷片捡进垃圾桶,拿过扫帚清扫细碎的瓷渣,背着贝乐抽抽鼻子说:“我不捡谁捡?反正到头来都是我打扫,你就会使唤我。”
“叫你过来没听到吗?”
“你又要干嘛?”江兆唯的嗓音歪七扭八的,“咖啡都泡好了,就在你手边,还要我递吗?”
“什么态度?”贝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吵架的时候你不是说受够我了吗?”
“怎样?”江兆唯摔下扫帚,横眉怒目:“你又要让我滚蛋?”
贝乐坏笑:“哭了啊?这次是真哭假哭?”
江兆唯抹把脸,傲慢地一扬下巴:“假哭,眼睛这一圈都是抹上去的口水。”
“那我尝尝这口水什么滋味。”贝乐在他眼角小嘬了一下,“呦,咸的。”
江兆唯怔了半晌,揪住贝乐的衣领,撅起嘴像往常一样企图强吻,含糊不清地说:“尝这里尝这里,新鲜的甜。”
这一回贝乐没有踢飞他,而是顺水推舟地一搂他的腰带进沙发,亲昵地碰碰嘴,笑道:“贱小子,别哭,我知道你没坏心,就是傻。”
江兆唯张牙舞爪,吊着眼角恐吓:“亲我要负责的!做我男朋友!”
贝乐一点头:“好啊。”
对方答应得这么痛快,江兆唯接受不能,哑巴了,半天才傻愣愣地说:“骗人。”
贝乐吻吻他的鼻尖,唇角带着一抹轻描淡写的笑意:“不骗人,我们试试吧。以后请钟点工,不要你做小保姆了。”
江兆唯一正经起来反倒害羞了,巧舌如簧成了榆木化石,耳朵腾腾腾地红了,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为了掩饰尴尬与狂喜,他慌忙抓起贝乐的手咬了一口,说:“贝勒爷我好喜欢你!”
第42章 助人为乐 …
浴室里热气蒸腾,淋浴的水声缠缠绵绵地缭绕,浴帘后面那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毫无声息,像一棵沐浴春雨的小树。陈跃进穿着条裤衩,披着浴巾,小心翼翼地唤道:“蛐蛐儿?”
人影微微动了一下,低沉地应他一声:“嗯?”
陈跃进壮着胆子将浴帘拉开一条缝,装羞卖怯地捂脸:“蛐蛐儿,人家也想洗。”
冯趣抹开脸上的水,冷冷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很快洗完了,你等等。”
“不是啦,”陈跃进害羞地扭动:“人家跟你一起洗吧。”
冯趣刷地拉上浴帘:“死开。”
陈跃进不依不饶,钻进一个头来,讪笑:“我帮你搓背?”
冯趣张开五指,摁住他的脸推出去,不容置疑:“不用!谢谢!”
陈跃进犹如被主人遗弃的大狗一般,站在原处呆滞了许久,苦着脸自言自语:“你还说不歧视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