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不高兴,陪陪你呗。”
冯趣三口两口喝光豆浆,勉强笑笑:“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别站在马路上吹风,”元明清拢过他冰冷的手,暖语道:“走,去那家奶茶店喝杯热的。”
冯趣举举空了的豆浆杯,“这个很好,谢谢,我回去了。”
“你能别管陈跃进那智障吗?”
冯趣反驳:“你能别跟智障一般计较吗?”
元明清耸肩:“你都不计较,我计较什么?只是心疼你。喜欢他就直说吧,如果他不愿意,干脆一拍两散。”
“谁要你心疼?恶心。”冯趣把豆浆杯丢进垃圾桶,沿着墙根慢慢往回走,若有所思地说:“从今开始不喜欢了。”
元明清亲昵地摸摸冯趣苍白的耳朵:“傻小子,没有谁的爱情是一帆风顺的。”
“不要你管。”冯趣偏头避开,眼神矛盾且诡异地端详着他:这淫贱的货表面老好人,对谁都暧昧体贴,陈跃进那智障肯定是着了他的迷魂药了。
“那好,我不管。”元明清微笑:“从今开始不喜欢了,说到做到哦。”
冯趣收回目光,闷哼一声,心骂:你这幸灾乐祸的狐狸精。
陈跃进挨了半顿毒打,之所以说是半顿,因为贝乐狠揍他的时候发觉自己挥鞭子的姿态霸气狂野,堪称一道难能可贵的风景,便命令江兆唯搬弄全身镜,自己去换一身搭调的皮衣皮裤皮靴和皮帽皮手套再回来接着打。所幸陈跃进还有一点微不足道的智商,没有老实蹲在原地等揍,乘此机会咬断绑手腕的绳子,爬窗户跑了。
冯趣沿原路踱回去,隔老远便看到陈跃进欲盖弥彰地蹲在一拨灌木丛后面,以为别人看不到他。
冯趣目不斜视走过去,没走出五米,陈跃进果然抖着爪子追了上来,未语先落泪,若是个小白脸倒也梨花带雨招人疼,可偏偏是座金刚芭比,哭起来没有半分美感,让人想给他两拳。
冯趣没心情动拳头,不冷不热地威胁道:“再哭捏死你。”
陈跃进拉住他的手,止住泪说:“蛐蛐儿,对不起,我是个窝囊废,你不要生我的气。”
冯趣抽抽手,挖苦:“当窝囊废很骄傲是吧?”
陈跃进两只手齐上阵捏紧他的手不放:“我错了,求你别不理我……”
“你想把我捏骨折?”冯趣挑眉。
“不不不……”陈跃进赶紧松了些,右手与他五指相扣,唯恐会被甩开,又加上左手钳住他的手腕,“冯趣,你原谅我吧……”
冯趣不是矫情的人,很爽快地点点头:“没问题。”
陈跃进破涕为笑:“那我们还是好朋友?”
冯趣言简意赅地给他一个字:“是。”
陈跃进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确实嘴笨,木讷讷地傻笑了一阵子,摸摸口袋,摸出仅剩的一枚硬币,讨好道:“我给你买根冰棍?”
冯趣笑了笑,“好吧。”
两个人手牵着手,和好如初回到小洋楼,好像早上那事没发生过,陈跃进一蹦一跳地推开门,粗声嗲气地嚷嚷:“我们回来啦。”
贝乐拎下别在腰上的皮鞭,冷酷一笑:“回来就好,我们继续。”
陈跃进咻地躲到冯趣身后去:“老板,你饶了我吧!”
冯趣抬手挡下鞭子,“他昨天才住院回来,身体不好,要打过几天再打。”
贝乐啐道:“他真是被你宠坏了!”
江兆唯举着一个红苹果凑过来,巴结:“冯趣……唔,对不起,我刚才去买了苹果,给你吃,洗干净了。”
“你没错,不用道歉。”冯趣拍拍他的脑袋,没有接苹果,往楼上且走且问:“有热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