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醒了便躺不住,陆伽焰起身走到桌边想倒杯水喝,不料壶里空空如也,这才记起秦桐昨天将一壶水全喝光了。
只得放下茶壶打算去大厅,刚刚将茶壶放到桌子上,就听到床上传来“嘭”的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是秦桐终于支持不住倒到床上头朝外的半横躺着。
似乎是被自己弄的动静惊醒了,秦桐一声呻吟半眯着眼睛从床上探出头来,双只眼睛似睁非睁,全无神采,显得很是憔悴。
然后换个姿势再闭眼睡去,却睡不踏实,翻过来再翻过去,那条原本搭在他身上的被子就这么被他揉成了腌菜,与他身上同样皱巴巴的衣衫倒是相配得很。
就这样翻过几圈,秦桐终于不情不愿的爬起来,顶着一头乱发眼睛也几乎不睁的往门口走去,几步路走得踉踉跄跄,到门边摸索半天开了房门就走了出去。
陆伽焰几乎是有些惊叹的看着秦桐的这一系列动作,像他这样的自己真是平生仅见,恐怕连几岁的小孩也不会如他这般。
不多时,秦桐回来了,那眼睛依旧没睁开,走路一样踉跄,却还是像出去一般奇迹的绕过桌子板凳,回到床边捞过被子随手一搭,满足的哼了一声,再次睡了过去。这次入睡极快,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知,而从头到尾,他压根没有注意到房里又多出了一个人。
(那啥,小桐子不是梦游,是去茅房了。他昨天喝了整整一壶水呀,连个厕所也不去上的话就成仙了。古人用的夜壶那玩意他是怎么也不习惯的,在现代的时候上厕所上习惯了嘛,于是保留下来,改成上茅房。)
看秦桐睡得舒服,陆伽焰不知怎的打消了去大厅喝水吃早饭的想法,反正天色还早得很,自己要这么早出去万一碰到她们,要是问起什么有的没的来,还真不好应对。目光在这间稍显狭小的房间里溜了一圈,要自己在这里干坐着,也无聊的很。
不由又转回那个睡得香甜的家伙,现下没人跟他抢位置,他倒是睡得舒服惬意,恐怕早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起昨天他有趣的反应,再想到自己现在的“身分”,陆伽焰起身往床边走去,反正横竖这样了,不如做得更真些。
推推霸着整张床的秦桐,依旧是呼呼大睡没有反应,陆伽焰也不客气,动手就将人挪到里边,自己在外侧又躺了下来。
这么多年,自己的神经何曾有一刻如同现在这样放松过?更别提睡回笼觉,伸手看看自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闭上眼睛,享受这样难得的平静。
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关系,旁边起起落落的呼吸声居然也没有让他觉得心烦,久违了十几年的深沉睡眠,终于再次造访了他。
等陆伽焰觉得不舒服再张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而他睁眼看到的就是秦桐双手双脚扒在自己身上,俨然将他当作大型抱枕,睡得一脸幸福,那床被子早被踹到角落去。
忍住一掌将人拍死的冲动,他皱眉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扒下来,刚刚准备起床,秦桐居然不满的呻吟两声,手脚并用的又挂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