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重山绕到门口,看到门口站了个陌生人,和画家哥哥差不多大,不过比起画家哥哥还要更高,而且背挺得笔直。至于别的,他也看不到,就觉得这个哥哥的鞋子看上去似乎有点熟悉。
好像和画家哥哥经常穿的那双一样。
此时两个个头都不算小的大哥哥站在一起堵在门口,似乎是在吵架。
“我高考一结束保证把他带走,我下学期高三了,一边上学一边带他,时间上真的太赶了。”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背对着门口站的人显然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个小孩,努力压抑着怒气,还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感情他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弟弟?”
“他姓凌,又不姓齐。”齐铭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显然也没发现被面前这个人完全挡住的齐重山。
“他姓什么重要吗!”那人差点吼了起来,又勉强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找你的。当时我认了这个弟弟,就没想过要再让别人替我承担这个责任。”
“哦?”齐铭嘲讽地笑了笑,“承蒙厚爱,原来我不是别人。”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回避了齐铭是不是别人的话题。
“那么没办法啊,那你求我啊。”齐铭扬起眉毛冷笑了一下。
“求你了。”那人毫不犹豫地来了一句。
十七八岁的男生多半好面子,他们中有些因为自身优秀且极其好强,骄傲得像只小孔雀,成天昂首挺胸地抖着让他们自豪的漂亮尾巴,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满满的雄性荷尔蒙。让这样的男生毫不犹豫地开口求人,毫不夸张地说,这有时候比围着打他一顿都难。
凌逸尘很傲,齐铭知道。
让他求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他现在求了。
齐铭克制着低下头,努力地、很深很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再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最后声音低哑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