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学安吉丽娜·朱莉的做派吗!暴力美人的奥义,林砚生掌握得实在透彻。姜煜世无奈,林砚生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在绑架他,难道是自己的装束?于是姜煜世伸手打算将自己的口罩拉下,却又被林砚生腾出手来扣住,又听见他一句“再动我杀了你”。
“……我是姜煜世。”姜煜世只好开口,声音被蒙在口罩里而显得有些含糊。
林砚生冷哼一声,“僵尸鱼?你这个行动代号还挺独特。”他觉得头越来越重,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于是当机立断:“现在,马上掉头把我送回去。”
在车启动的瞬间,滔天的满足感湮灭了林砚生,兴奋和酒精一同发酵,他觉得自己酷极了,从小到大就只有今天,他的个人价值是真正得到淋漓地展现了的!
“别耍花样。”他还是保持威胁的动作,说这一句他在心里妄想了无数遍的台词,尾音却又有些颤抖,脑袋晕得不像话。直至他眼皮沉到难以开阖,意识渐渐远去。
姜煜世是彻底无念无想了,他停下车将林砚生搭在他肩上还紧紧攥着小刀的手放下来,又将这个凶器拿得远远的。
怪说不得阿婆说最近一定要去给他拜一拜黄大仙。
第4章
林砚生醒来时天也亮了,眼幕前一片白晃晃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他半阖着眼撑住头支起身子来,发现他躺在一张巨大的酒店床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领口,衣服还在。
昨天夜里的片段零零碎碎,无法好好地串联。只模糊地记得他喝醉酒后被绑架……被绑架?!他立即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定位还是在北京,一个偏郊临近首都机场的五星级酒店……这怎么回事?
房间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
林砚生紧紧攥着被子边缘,随时准备将定位发送给谢锐。
赫然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浴袍的男人,先闯进林砚生视线的是大片被黑色衬的雪白的胸膛。那人头发半湿,正拿着浴巾擦头发,慢悠悠地走进来。
“姜煜世……”林砚生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姜煜世闻言抬起头,“林……老师,你醒了啊。”他自然地坐到林砚生身边,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还疼吗?”
他又不是发烧,干嘛要摸额头。林砚生别扭地向后一退,又听见姜煜世解释说着:昨天夜里他将姜煜世当作是绑架犯,还和姜煜世斗智斗勇,最后睡着了被姜煜世抱回酒店休息。
姜煜世垂着眼,并没有说昨天夜里林砚生辗转时,突然惊措起来,直到抱住了他的手臂,像爪鱼一样缠着他汲取温热,又软乎乎含糊着说自己头疼,叫得姜煜世一颗心飘忽在云间,怎么好抽回,只好任他抱着。直到清晨等他睡熟了,姜煜世才眯着睡了一会再去洗的澡。
林砚生一下子就羞愧得脖子脸颊红成一片,他微微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一个人抓着被子在脑里做思想斗争。
姜煜世看间他的为难,替他掖了掖被子,“再休息一会吧,饿不饿?”
姜煜世正对着作为日光最佳捕获者的落地窗,透过的曦光将眼映得剔透,流转着光星。整个人浴在炽光里像是镶上了一层金白光边。
林砚生怔着盯住姜煜世的蓝眼里映出的自己身影,浑身不自在,“我马上去机场。”
“好巧,我下午也有飞机。”姜煜世笑起来,好像真的很开心。
林砚生注意到他欣长脖子上横着的一道血口,被水泡过而翻出一些白边,有些狰狞。
姜煜世顺着他的视线,狡黠地弯了弯眼,这才开口:“好痛。”又凑近了林砚生,半真半假地凝着他,又低声重复,“好痛。”摆出可怜的模样,低沉的甜腻含在口舌间:“林老师好狠的。”
如今这幅模样的姜煜世像是一只乞求怜爱的大狗,瞬间就让林砚生回忆起小时陪伴他多年的边牧,他还能做什么呢?回过神来时手就已经搭在了姜煜世的脑袋上了,就像他原来抚摸边牧的头一样。
姜煜世的一丝惊措被藏住,他还顺势地拱了拱林砚生的手掌,然后扣住林砚生的手腕,撩起眼皮从林砚生微张的指缝间瞧他,“林老师吹一吹,我应该就会好。”
林砚生这才完全清醒,恼着作势要将姜煜世推开,又因为手被狠狠捉住而动弹不得。
“滚。”林砚生因为自己的气力不足而感到羞耻,只能用言语反驳,“让开,我要去机场了。”他其实知道自己挺没意思的,这个大明星接他、照顾他、甚至还魔幻地挨了他一刀,他还这么暴躁。可谁叫姜煜世这么讨人嫌。
姜煜世眼幽暗着,挑起一边的眉离开床缓缓走到门口,反手将房门关上。
“嘭”的一声,随着林砚生心隐隐的一跳,他看见姜煜世竟然靠在雪白的木雕门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着浴袍的前扣,腰带。眼神却直直凝在林砚生身上,那是猎狼的视线。
他的神情,他的动作,他的一切都像是在画报拍摄现场。